清煦貴妃的臉『色』果然變得非常的複雜,她突然垂下眼睛靜默了。在婉晚眼中,這就是屈服的表現。
坐在一旁的宜蘭貴妃哀哀的歎了口氣。無奈的氣息卻像是蝴蝶效應一般在婉晚心中引發了一場規模空前的颶風。她真的自心底對太後的種種行為愈發的反感了。太後的控製欲幾乎快讓這後宮之中的每一個人都喘不上氣來了,唯一敢於反抗她的宜蘭貴妃還總是遭到她的無情打壓。太後的對錯觀簡直就是建立在對自己的服從程度上。越是服從她的人所得到的就永遠比反抗她的人要多!
想到這裏,婉晚忽然走過去,捉住素盛憐的手腕猛的抖了一下。另一隻牡丹花玉簪立刻從素盛憐的袖口掉了出來。
聽到那清脆的落玉之音,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那枚牡丹花玉簪上。這枚玉簪可是早年皇上親自賞給皇後的。
婉晚皺著眉頭義正言辭的說道:“這就是證據,我親眼看到素盛憐將皇後的首飾偷偷的藏了起來。”
看到婉晚如今這副樣子,太後確實是吃驚不小。
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中,婉晚繼續說道:“我是最先發現素盛憐正在私藏皇後的首飾,於是告訴了宜蘭貴妃,宜蘭貴妃也親眼目睹了素盛憐將皇後的首飾藏在了身上。”
“婉晚,以你的身份,無論如何也應該稱呼素盛憐一聲娘娘吧。”太後的表情顯得非常不悅。她從前眼中那個乖順聽話的陸婉晚如今竟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一個做出如此劣行的人我又該如何的去尊稱她一聲‘娘娘’?她配不上!”婉晚睥睨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素盛憐,感覺她就像是髒東西一般惹人嫌惡。
太後示意身後的老宮女將牡丹花玉簪從地上撿了起來。太後仔細的端詳了一會這枚玉簪後忽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這枚玉簪可並不是皇後的,卻是屬於素盛憐的。”太後說著竟然又將牡丹花玉簪遞給了素盛憐。“這枚玉簪可是我曾經賞給素盛憐的,我腦子裏還有那麼些印象。”
就在不服氣的婉晚還想再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看見了宜蘭貴妃在衝她不斷的搖頭。
太後上下打量著婉晚說道:“怎麼能讓懷有身孕的寧王妃到這個陰氣極重的地方。小心日後生下的孩子也陰陽怪氣的。”
“臣妾知錯了。”清煦貴妃立刻俯身行了禮。
“好了,不過是場鬧劇罷了。現在皇後的屍骨還躺在靈堂裏,你們就不要再生什麼事端出來讓哀家煩心了,都散了吧。”太後說著便在老宮女的攙扶下緩步離開了萬華宮。素盛憐從地上起了身以後也快步跟了上去。
看著太後的背影,婉晚緊咬住了嘴唇。宜蘭貴妃上前輕輕撫弄著婉晚的肩膀說道:“在太後麵前如此多言,你難道不怕哪一日會遭遇像我一樣的下場嗎?”
“姐姐有皇上偏愛,我自有王爺相陪。”婉晚對鳳淩睿充滿了信心。
“但是還是少頂撞太後為妙,若不然本來舒坦的日子恐怕就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了。”想到太後突然提起天麟,清煦貴妃就發出了無奈的歎息聲。
“妹妹,你先回去休息吧,剛才動了那樣大的氣,小心會影響到腹中的胎兒。”宜蘭貴妃示意宮女扶婉晚回到煊錦宮。
“不過今日怎麼未見青萱丫鬟陪在姐姐身側?”清煦貴妃掃視了一眼周遭,好奇的問道。
由於昨日青萱一夜未睡,婉晚便讓她留在煊錦宮休息了。青萱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在得知太後安排讓風淩源和陸安荷六日後成親,心裏一定會非常的痛苦吧?
“青萱在忙比的事情,就沒有跟我過來。”
向宜蘭貴妃和清煦貴妃行了禮以後,婉晚便在宮女的攙扶下回到了煊錦宮,看鳳淩睿尚未回來,婉晚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失落。
就在她百無聊賴的做到桌子旁邊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陣嚶嚶啜泣的聲音。這聲音雖然刻意壓抑,但還是被微風出賣,送入了婉晚的耳朵。
婉晚悄悄的走進了青萱住的偏房。這裏四處都拉著帳幔,一點都透不進光來,而在黑暗之中,青萱流下來的眼淚卻是異常的醒目。
“誰?”聽到低沉的腳步聲,青萱從膝蓋中間抬起淚眼惶『惑』的問道。
“你怎麼沒有把帳幔拉開。”婉晚十分心疼的說道。
青萱看到婉晚走了進來,立刻拭去了眼角的淚,刻意擠出了毫無美感的笑容。“拉開帳幔就會覺得很熱。”
婉晚坐到了青萱床前,輕輕的撫『摸』著她淩『亂』的鬢發。“你怎麼偷偷的哭了?還在為八王爺的事情傷心嗎?”
聽到婉晚提到八王爺,青萱再也忍不住抽泣起來。“叫我如何不傷心,為何我不是那個跟她成親的女子?就因為我是個丫鬟,出身微賤?我真的非常不甘心啊王妃。”青萱說著便撲進了婉晚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