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晚早已疼的流了汗下來。
不過好在自小生長在醫學世家,調皮搗蛋也是經常的事,不過多數都是婉晚自行處理了傷口。要是換做旁人,別說給自己換『藥』了,就是看到自己的傷口恐怕臉『色』也要難看好一陣了。
剛剛進來的男人一直默不作聲,靜靜的看著婉晚有些異於常人的舉動。
此人眉峰微聳,一雙眼睛好比鷹隼般銳利冷傲。高挺的鼻梁猶如山崖危峰,陡峭又不失挺俊。
來者默默的看著婉晚為自己熟稔的換好『藥』又進行了包紮,而一旁的丫鬟也隻顧著欣賞福晉如緞柔滑秀美的肌膚,並沒有注意到房間裏麵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個人。
婉晚最後在拳頭大小的傷口上敷了一層天竺葵『藥』粉,然後將布一層層纏繞上去,緊緊的打了一個結。一切都完成後,婉晚終於鬆了一口氣,用右手腕輕輕拭了把額頭上的汗。剛想穿上衣服的婉晚身體一轉卻驚異的對上了那雙冰冷的眼睛。
“你是誰!”
上半身*的婉晚忙用手護住了胸口,惱怒的大聲喝道。按說女子的閨房應該是男子的禁地,這個人竟然敢這麼大膽。不過婉晚最生氣的也並非是他的行為,看他不慌不忙的神『色』就好像理所當然的一樣,竟然沒有一點愧疚之意!
陌生男子眼中對婉晚流『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一旁的丫鬟倒是慌了神,忙行了禮細著嗓子道:“王爺。”
王爺?若丫鬟叫她王妃,那王妃的丈夫就是王爺了。這麼說,眼前外表冷酷的男子就是她陸婉晚的丈夫了?
隻是,那冰冷眼神令婉晚感覺好比是置身在寒冬臘月,怎麼感覺都不像是一個男人在看妻子的眼神。即使婉晚現在*著身體,她也沒在他眼中看到一絲一毫的欲望。婉晚不禁打了個寒戰。
“給王妃穿好衣服,一會帶她到正堂來。”
男子隻是對著床邊的丫鬟吩咐了一句,說完便轉身走了。這種態度實在讓人氣憤,婉晚不覺蹙了下眉『毛』。但是外表盡量保持著自己的氣度。
看來,婉晚和這個王爺的婚姻肯定不是兩情相悅的結果。是政治婚姻還是父母之命?現在的婉晚也不敢隨意猜測。也許陸婉晚命喪刺客之手並不是什麼壞事。起碼她不用守在這個對她無情無義的丈夫身邊日日以淚洗麵了。
丫鬟按照王爺的吩咐給婉晚新換了一身正紅的衣裳,隨後便攙著她走出了房間。婉晚看到回廊和殿閣處全部掛著大紅的綢緞、貼著大紅的喜字。猩紅的燈籠映的廊簷煞是喜慶。燭火搖曳,似是落英繽紛。隻是與之對比,婉晚的內心卻分外惆悵。
來到正堂以後,放眼望去竟坐滿了人。那些向著婉晚張望的男男女女全部盛裝打扮,一個個喜上眉梢的樣子讓婉晚有些拘謹。這些難道是來看新娘子的?而且大堂裏麵的陳設與外麵的十分相像,就像是要辦喜事一樣。
丫鬟扶婉晚在正座坐下,她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隻見幾個丫頭竟是在低頭悄悄議論著什麼。
“她就是新入府的王妃陸婉晚。鎮國將軍陸將軍的三女兒。”
隱約聽到這句話的婉晚立即支起了耳朵。
周圍的視線全部集中在了婉晚身上,她卻裝作若無其事的飲了一口杯中的清茶。
“除去她以外陸將軍其餘的三個女兒全部才貌雙全,聽說她自小就被幾個姐妹欺負,也難怪,臉上那道怵目驚心的疤痕實在是……。”
“就是,看她的樣子怎麼能配得上風流倜儻的寧王呢。王妃的位子對於她實在是高攀了。”
聽到這些不懷好意的議論,婉晚從中了解到了“自己”的身世。不禁對真正的陸婉晚心生憐憫。對於那些把別人的不幸當做談資毫無同情心的人婉晚是十分痛恨的。於是裝作用手扶了下額頭,不經意間向那些人看去。
婉晚的眼神讓那些小丫頭頓時止了聲音,散開後個忙個的去了。
婉晚聽著這些議論早已如芒在背,看來自己要處處小心才是了。那麼多雙虎視眈眈的眼睛盯著,如果出了什麼差池後果現在就可以猜測幾分了。
陸婉晚啊陸婉晚,看來你枉死在刺客劍下也算是幸運的了。就是可憐了穿越而來的我啊!夏靈不禁在心中悲歎了一聲。不過也好在是我,如果是真正的陸婉晚,想必活著比死去會更加的難受吧?
婉晚用手輕輕的扶住了額角,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