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回去陪陪你娘吧,兩年未見,她應該有很多話要對你說。”
“是。”
回到自己院落,石千秀又少不得一陣嘮叨。
石千雲兩眼翻白,他也知道母親就是這樣的脾氣,隻能搭聳著腦袋聽著母親的家常。好在他運氣不錯,石千秀的話匣子剛剛打開,就有人前來打擾。石千雲大喜,正在高呼總算是從母親的碎碎念中掙紮出來,但一看見來人,表情頓時一僵。
“怎麼,兩年不見,不認識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從院落裏的那棵桃樹下傳來。樹下,一個笑語嫣然的少女捏著一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摘來的鮮花,正笑吟吟的看著石千雲。
人比花嬌!石千雲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這四個字,不過他嘴巴一張,表情卻調整到無比的痛心疾首:“我的天啊,當年那個整天拖著鼻涕的小丫頭,居然也長大了?”
“你!你還是這樣可惡!”少女一跺腳,恨恨的說道。
石千秀也跟了出來,一看見少女,笑著說道:“原來是十六公主到了。千雲,你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還不請十六公主進去坐坐?”
少女快步上前,抓住石千秀的手臂,一邊搖一邊撒嬌:“石姨,不是說了叫我青瓷嗎?怎麼還叫十六公主,聽著讓人滲得慌。”
石千秀說:“好。千雲,青瓷特意來看你,你幹嘛還杵在那裏?”說完,自己倒是先走了。
石千雲無奈的一笑,他自然知道母親這是想給自己二人創造機會,隻是兩人之間的關係確實比較特殊,楚青瓷不明白,可他自己心中清楚。
“千雲,你怎麼了?是不是我惹你生氣了?”看見石千雲搖頭苦笑,楚青瓷有些擔心的問道。
“嗯?”石千雲回過神來,卻正好看見楚青瓷身子微微扭動,左手很不自覺的搓著衣角,一副局促不安的表情。石千雲這才意識到自己發呆的這一瞬間,已經引起了少女的誤會。
“沒有,我哪敢生你的氣?你可是皇帝陛下最寶貝的公主,要是讓陛下知道我讓她的寶貝公主生氣了,還不抽我的筋剝我的皮將我大卸八塊扔去喂狗不可。”石千雲笑嗬嗬的說道。
楚青瓷如釋重負,幾下跳到石千雲麵前,如同剛才抱著石千秀一般,兩手環住石千雲的左臂,揚起臉蛋,笑嘻嘻的說道:“我父皇哪有你說的那麼凶?老實說,你這一年來為什麼不回來看我?”
“公主啊,你以為我是在閃電河前線旅遊觀光,想去就去想回來就回來的嗎?”
“那麼你為什麼連一個口信都沒有?”
石千雲搔搔頭皮,正要組織語言,楚青瓷哼了一聲:“是不是又想找借口?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說話的時候,總喜歡搔頭皮。”
“啊!”
“老實說,這一年多你是不是在前線幹壞事了?”
“沒有,我要是幹了壞事,就是軍法處那裏也饒不了我。再說,想我人品如何高潔偉岸,乃是帝國新一代的偶像,怎麼可能去做有損聲名的事情。對了,你最近還好嗎?”
楚青瓷先是嘻嘻一笑,旋即歎了口氣,一抹和她的年齡完全不協調的惆悵浮上臉龐:“我還好,不過帝國這些年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二哥和三哥的爭鬥是越來越激烈,左相大人整天在那裏煽風點火。父皇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任由他們兩個爭權奪利。我每次給他說起,他都點頭稱是,不過一轉身,又什麼都忘記了。”
楚青瓷無奈的說:“左相和二哥控製了幾乎整個文官係統,三哥得到了右相的位置,五軍處的軍情處、軍備處、軍法處都被他控製。他們兩個現在的實力算是旗鼓相當,一但撕破臉,那肯定是帝國的災難。”
“軍訓處了?”石千雲問,五軍處中權力最大的是軍令處,不過處長就是他義父黃胄,帝國中立派的中堅。如果是在太平盛世,那僅僅掌握著五軍處三處的楚玄郭絕對不是有著左相支持的楚玄成的對手,可現在帝國邊疆很不平靜,大戰隨時可能爆發,因此五軍處的權力極大,楚玄郭這才得以和楚玄成抗衡。
“靳翔龍是一隻老狐狸,對於二哥和三哥的要求,他都不曾拒絕,不過更深層次的方麵,他卻不曾踏足。你說他是中立派吧,他和元帥大人以及魏序大人走的又不是很近,誰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