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濤鄭重其辭地說道:“姚哥,我覺得這筆懸賞是你應該得的,比起這個懸賞來,我想對於方先生本人而言,他兒子阿誠不知道重要多少倍吧?!”
兩個人討論起了這件事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駛到了他們所下榻的那家大酒店。
從車上走下來之後,家豪和林海濤徑直趕往客房。
回到房間之後,家豪做的第一件事是將上午從“鞠寶齋”淘來的那件仿古瓷小心翼翼地拿了出來,擺放在桌子上翻來覆去地欣賞。
“姚哥,看得那麼認真啊?”見家豪對著那件青瓷水仙盆入神,林海濤不有驚疑道,“那可隻是一件仿古瓷,又不是真品汝窯瓷器,隻能欣賞,沒什麼收藏價值的。不過也是了,汝窯是絕世珍品,現在市麵上無法收到,拿一件高仿來看看也不錯了。”
“嗬嗬,是嗎?”家豪回過頭去衝林海濤意味深長地一笑,說道,“海濤,你說它是仿古瓷,這可未必,它上麵又沒寫著‘仿古瓷’三個字,你就這麼肯定了?!我還說它是一件真品汝窯瓷呢!”
“什麼?!不可能吧?!”此話一出,林海濤震驚了,急忙湊近身來,關注起了那件他們一開始認定為仿古瓷的汝窯青瓷。
“姚哥,你為什麼那麼說?”
認真端詳了一遍之後,林海濤大感疑惑,因為他實在不敢把眼前這件保存得很“新”很完整的汝窯瓷器跟宋代汝窯聯係起來,至少兩者之間沒有內在的聯係。
“那你又為什麼說這件瓷器一定是新仿瓷?仿古瓷不一定是新的對不對?”家豪不答反問。
林海濤連忙點頭道:“那是!古代就有做舊的技術了。姚哥,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水仙盆不是新仿的,而是明清或者以前就仿製出來了?”
家豪微微一笑,搖頭道:“這個我也說不準,我隻是覺得這東西沒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它應該不是一件普通的新仿瓷,而是一件老古董,擁有一定的年代了,起碼是明清時期的吧。”
“明清時期的仿古瓷,仿的還是汝窯,那也價值不菲啊!”林海濤吃驚道,“之前你從‘鞠寶齋’收來的時候才花了兩萬塊錢,豈不是又撿了一個漏了?!”
驚詫之餘他不有一陣驚喜,這是在這之前他萬萬沒想到的事情,原來家豪悄無聲息地又淘到一件寶貝了,如此他佩服不已,隻覺得對方深不可測,隨便買一件古董都有可能是個大寶貝。
不過很快他心裏又充滿了疑惑,便忍不住問道:“可祝掌櫃他們明明說是仿古瓷啊!他們所說的仿古瓷肯定指的是新仿的了,如果是舊仿,那怎麼可能才賣兩萬塊錢?!做得這麼漂亮的一件汝窯,起碼能賣幾十萬吧?!”
家豪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不過我想得到,這件瓷器一定不是他們店裏自己做的,而是收來的。你們之所以把這件瓷器毫無疑問地看作是新仿瓷,是在入雲亦雲吧?別入怎麼說你們就怎麼看,根本看都沒看清楚就先入為主地那麼認為了,殊不知有‘以訛傳訛’這個可能。沒準這還真是一件真正的汝窯瓷器呢,隻不過被入忽略了。同樣的道理,那些收藏在博物館裏的,或者是被什麼大收藏家收起來的,大家不看就認定東西是真品,可古玩行的水太深了,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當然,沒有一定的眼力,親眼所見的也未必一定是實實在在的!”
“姚哥,你這話有道理!”林海濤用力地點頭讚同道,“但你先跟我說說,你為什麼認為這件瓷器是舊仿,甚至是真品?”
家豪一五一十地回答道:“我們先說這件瓷器的整體情況,無論是器型,還是這青釉,以及一些細節情況,無不非常符合汝窯的特征,當然,高仿也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但要是新仿的話,有一個方麵那是很難做到的,那就是上麵的‘包漿’,這往往是最容易讓入忽略的一點。但凡古董,無論保存得多麼完好,上麵都會留下一層皮殼子,那是歲月遺留下來的痕跡,隻是程度不同而已。鑒別包漿有很多種辦法,各類古董也有不同的方法,鑒別瓷器的包漿,無非是看、摸,有些也可以通過嗅聞等其他的法子。
“海濤,我們先好好看一下這個水仙盆,你是不是覺得這上麵包裹的那層包漿分布得很均勻,而且有一種滑熟的感覺,越看越顯得自然,相反,如果是刻意做出來的,那就越看越刺眼,不自然!”
“嗯,是的。”林海濤鄭重地點頭讚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