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穆然興麵色狂變,驚愕的半截木頭般愣愣的戳在那,一時,雙目凝滯,呼吸急促,瞠目結舌的看著麵前的落小夢,忽然的,像躲避瘟疫般從椅子上站起來,慌慌張張退後兩步,拿出身份證,比劃著解釋道:“我不是你弟弟,你認錯人了!我叫做穆……然……興!我是穆十三的兒子!”
“不,不,不是這樣的,你知道身份證也是可以造假的,領養人的孩子也是有身份證的,而且身份證上的姓氏是隨領養人登記的!”落小夢神情恍惚,兩隻手瘋狂的搖擺,劇烈甩動的頭揚起她披散在肩上的長發,整個人患得患失。
眼見無論自己怎麼解釋,都被落小夢錯認成弟弟,他索性也不再解釋,一拍剛剛的飯前,朝著消愁典當行倉皇而逃,路上他的心忐忑的跳個不停,腦子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回想著剛才落小夢說的自己的特點,但很快就被他以是自己告訴的打消顧慮。
畢竟父親對他的寵愛,對他的好,他是有目共睹的,現在無非是沒弄清楚自己的母親是誰罷了,但絕不可能是別人的孩子。
如此想著,穆然興已經回到消愁典當行,正當他準備取走筆記本,離開消愁典當行躲避剛剛那個糾纏不清的女生時,忽然發現,被他展開在桌子上的紙張還未看,一時,他隻希望這張紙不是草稿紙,能夠清楚的解釋他的母親是誰。
當下趕緊拿起來,當看清上麵所寫的內容之後,他隻覺五雷轟頂,腦袋嗡的一聲脹的鬥大。他不敢相信,滿是質疑的將那張紙拿的離眼睛近一些,對著藍黑色的鋼筆字又讀了一遍,隻覺目瞪口呆,都有些窒息。他不相信,眯了眯眼睛以為是自己緊張所致的錯覺,又重新看了一遍,麵露震驚,目中急出眼淚……
他又讀,等閱讀到第十一遍他終於確信了,這上麵的的確確是那麼寫的,不自覺的,他在心中回憶起自己和父親生活的點點滴滴,並在心中又一遍遍的問為什麼,但事實就是那麼擺在眼前,一點變化都發生。
這張紙不是穆十三寫廢墊桌腳的紙,而是故意藏之,隻見上麵的字跡與之前日記上的字跡一樣工整,說明這不是慌亂寫的,是經過同之前寫日記一樣,深思熟慮的。
上麵寫道那一日老梁審問穆十三兒子情況的詳細內容:
“對了,據我調查,你還有一個兒子,可檔案上明明登記的是未婚,這個孩子是你不負責任的後果,還是又出於一種贖罪?”
“這個孩子不是我的,更不是贖罪驅使我這麼做的,我實在是看這個孩子可憐,出於我無父無母,他也同樣,同病相憐就收養下來。記得那會兒正值一九二九不出手的大冬天,寒風刺骨,我在外地嘉興市,尋找一個對我很重要的的女生,路過某一條步行街時就看到他。”
“那時,他十分可憐,年齡約莫七八歲,寒冬臘月的卻穿著單薄的秋季衣服,衣服單薄也就不說,那衣服竟然還破破爛爛,而且,衣服不合身,顯然那是一件大人的衣服。”
“衣服已經這樣單薄,形同虛無,他卻還赤著雙腿跪在地上,舉著一個破碗,明顯是有人利用這個孩子博取別人的同情從而達到牟利的手段,當時我還摸了一下地,冷的骨頭都發寒,你說這不是虐待孩子嘛。”
“我一時氣不過,將身上衣服套在孩子身上的同時,追問到底是誰在威脅,那時小孩的模樣你是沒見,讓人心都揪疼,他一雙眼睛滿是惶恐,噙著淚水,不知是凍得還是嚇得,一直哆哆嗦嗦,小臉凍得煞白,嘴唇都發紫了,哪怕孩子都這樣可憐,他的中指和無名指卻還被人殘忍的燙傷,因為醫治不及時正在流膿!”
“因為我的不斷追問,破壞了暗中某些人的牟利,沒過一會兒,就見三兩個頭上帶疤,身上帶花的大漢走過來,聲稱是這孩子的大舅二舅和小舅。呸,就他們那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自己穿的人模人樣,幹淨漂亮的,連給孩子買將大襖的錢都沒有,而且還放任著他在冬天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