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不知道的是,紅星廠這邊群情湧動之際,數百裏之外的大山子鄉,也是風雲湧動。
大山子鄉的鄉民們幾乎是一致認定,鄉長必然是秀秀,結果人代會即將召開之際,秀秀突然不見了人,然後傳出風聲,說縣裏有意讓張鳴琪當鄉長,大山子鄉頓時就炸了窩。
“一定是張叫雞搞的鬼,逼走了秀秀。”老支書拍案而起:“就憑他張叫雞也配當鄉長,我呸。”
暗流湧動。
這邊紅星廠的拍賣也很快進入了程序,縣政府也不傻啊,別罵狗官,能當到正科以上的,就沒傻瓜,這不,因為事先得到了風聲,縣裏反而提出了條件,拍賣價一百萬,這個到是沒加,但是工人全部要安排,基層工人好說,討厭的是那些中層幹部,莫看隻是個幾百人的小廠,中層幹部好幾十個,這也就是哥哥嘴裏的吸血鬼。
這些人,爸爸是堅決不要的,後來秀秀想了個辦法,多掏點錢,所有工人工齡全部買斷,然後竟聘上崗,於是皆大歡喜,成交,媽媽還有些不高興,秀秀悄悄跟媽媽說:“爸爸開心就好,錢,我以後可以賺,容易得很。”
“死丫頭,就你能。”媽媽摟著她,眼睛卻有些濕潤了:“你都不知道別人說你什麼?”
“說我什麼?”秀秀到是好奇了,到這會兒了,還能說她什麼?
“說你是白虎星轉世,必要兩個男人才壓得住呢。”
“白虎星?”居然有這麼奇怪的一個說法,秀秀忍不住大笑起來:“他們是眼紅我有兩個男人吧。”母女倆笑做一團。
這是通過一個迷信的說法,變相的承認了她兩個男人的合理性,秀秀笑了。
隨後開家庭大會,哥哥要做廠長,這個說出去威風,他也自覺有一身的本事要施展,爸爸做廠間主任,產品質量由他把關,哥哥得意洋洋之際,媽媽插嘴:“我做財務科長,所有的錢,都得經我的手。”哥哥頓時傻眼了。
這天,秀秀突然接到吳小青打來的電話,媽媽看她有些發傻,擔心的道:“怎麼了,是那邊有什麼事嗎?”
秀秀呆了一下才道:“我當鄉長了。”
“什麼?”一邊看電視的二根驚訝的抬頭看她:“你不都說不當了嗎?”
“縣委是沒推薦我。”秀秀解釋:“但鄉人大推薦了我,然後投票-----。”
她沒說完,二根已叫了起來:“那肯定是全票通過,難怪了。”
官帽從天降,秀秀隻好急急趕回去,剛好能趕上鄉人大閉幕,秀秀做就職演講,老書記譚梅山來了,縣委書記白道理也來了,大山子鄉跳票,即意外,也不意外,白道理一直沉著臉,秀秀拒絕了他的好意,而且他等到最後一刻,秀秀在省裏的關係也沒找過她,他主要惱的是這個——也太不把縣委書記當幹部了,到不是惱的跳票。
還有一個,秀秀兩個男人的事盡人皆知,這個又要怎麼處理呢?麻煩啊。
譚梅山同樣心中惴惴,做為老書記,他的工作沒做好呢,王森更加,他可是現任書記呢,可對上老支書那種油鹽不進的家夥,卻是一點辦法沒有。
而張鳴琪,更象一隻鬥敗的公雞,雖然輸了,卻又不服氣,偷看著白道理陰沉的臉,他心中幸災樂禍,而且他已經打算好了,準備當場質問秀秀——你兩個男人怎麼回事,傷風敗俗不算,而且有違黨紀國法,你有資格當鄉長嗎?
絕地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