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番外四 前世種種(刀!預警!)(1 / 3)

克裏斯覺得自己的耳膜都被電話那頭傳來的巨大爆炸聲給震破了,他喉頭發澀, 握著手機的手, 骨節因為用力顯出一種慘白的顏『色』, 那支手機似乎都要承受不住他手下的力道似的, 發出了一點細碎的聲音來。

電話裏早就沒了聲音,可他的手卻放不下來,這種無聲在侵襲著他的神經,恐懼一點點的將他吞沒。

他剛才聽到了什麼聲音?那是什麼?

克裏斯像是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隻是執拗的拿著手機, 想要從裏麵, 再聽到聲音。

他想要再聽到伊森的聲音, 他的弟弟……剛才……他們還在說話……

他讓伊森停下車,讓他不論如何,把車停下來。

可是伊森聽了他的話,停下車以後,發生了什麼呢?

克裏斯越是往下想,整個人就克製不住的開始發抖, 緊咬的齒關都在打架。

先是音樂聲, 然後是電子音的“停車愉快”, 再然後……是爆炸聲。

心髒這一刻驟縮, 渾身的血『液』都是冰涼的。

那張像是被冰雪鑄就的冷肅臉龐上, 此刻出現了一道脆弱的裂縫,然後慢慢的就要徹底龜裂。

手裏的電話卻恰好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克裏斯一個激靈, 在關節都要僵化了的情況下,第一時間接通了電話,甚至來不及看究竟是什麼人打進來的。

是伊森!一定是伊森!

但現實讓他失望了,安德烈的滿是愉悅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和麵前的通訊裏同步響起,他問:“怎麼樣,喜歡我給你的禮物嗎?克裏斯。”

剛才,安德烈就是在視頻通訊裏,對克裏斯說出了他送出的車子有問題的事情,然後又在爆炸發生後,無聲的欣賞著克裏斯近乎崩潰的神情。

安德烈忽的大聲地來了一句:“boom!”

克裏斯竟然在這個瞬間瑟縮了一下,安德烈看在眼裏,本來的玩味和快活漸漸被狠厲取代:“你這個樣子,可真是難看。”

安德烈一張本來英俊的臉,此刻也因為過於陰狠的神『色』而扭曲起來,像是擇人而噬的魔鬼。

他說:“一個小雜種而已,你卻把它看的比我們的友情還重,你辜負了我。”

然後他卻又忽的笑了起來,語氣輕快的像是在玩什麼好玩的遊戲,但說出來的話卻殘忍的像是要將克裏斯一刀刀淩遲:“你的寶貝弟弟,因為你死掉了哦,讓我們看看,你的家人們,會怎麼對你吧,讓我等著看,你會是個什麼下場吧。”

說完以後,他就又放肆的笑了起來,好像是覺得這一切實在是太好玩了一樣。

克裏斯怔怔的看著這一切,一語不發。

安德烈唱久了獨角戲,不免也開始覺得無趣,他正準備切斷通訊,卻見本來呆著的像是失去了自主思考能力的克裏斯,忽然站了起來,不等他開口說話,克裏斯便消失在了畫麵裏。

克裏斯此時此刻隻有一個念頭,他要找到伊森。

無論如何,先要找到他。

比想象中要好找的多,他的弟弟並不是一個喜歡『亂』跑的人,哪怕是骨子裏還有些小叛逆,會偷偷飆一下車,也不會去什麼陌生或者偏遠的地方。

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那輛已經在爆炸中,解體的跑車。

這跟克裏斯上一會看到它的樣子,差的太遠了,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炸得支離破碎的,本來鮮亮的紅『色』,早就燒成了灰。

而他的弟弟,也回不來了,找都找不全。

所以當克裏斯讓人把安德烈綁到自己麵前以後,他親自動手,讓安德烈感受了一下,伊森感受過的那一切。

刀握在克裏斯手裏,安德烈的血濺到了他臉上,熱的,也是腥臭的,淒厲的慘叫聲在封閉的地下庫房裏回響著,但克裏斯聽不見。

從那天以後,他就聽不見了,不是耳朵的問題,克裏斯自己很清楚,應該是心理障礙造成的,但這也不重要了。

隻是稍微有些遺憾,不能親耳聽聽安德烈的慘叫聲,隻是看著他的表情,也夠了。

克裏斯說:“放心,不會讓你這麼快死的,怎麼也應該讓你看一眼傑裏米徹底取代你。”

他聽不到安德烈的咒罵與哭求,隻是看著大概就能知道是些什麼,不過這也並不重要,他的弟弟死了,安德烈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克裏斯像是遊魂一樣走出了地下倉庫,外頭的光亮讓他不適的眯起了眼睛,短短的兩個月時間,他整個人瘦得幾乎脫了型,頭發和胡子都沒有打理,身上的衣服沾著新新舊舊的血汙,再也看不出來一丁點曾經伯內特家大少爺的樣子。

可能在所有人眼裏,他這副樣子,已經就是個瘋子了,又或者他已經瘋了。

但克裏斯知道,自己還是有理智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瘋,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所有跟這件事有關的人,他都要一個個親手送他們下地獄。

克裏斯坐在椅子裏,陽光照在他臉上,看著像是睡著了,但他的大腦卻沒有停止思考,等再睜眼的時候,又是一件接一件的事情被吩咐了下去。

安德烈背後的戈爾家已經被他拆散了,奧登家裏所有安德烈的支持者接下來也會被清算,剩下的傑裏米跟他那個野心勃勃的母親應該都能搞定了。

等所有的事情都完成以後,克裏斯就把已經支離破碎的,但意識還很清醒的安德烈,放到了一架跑車上,跟當時他送給伊森的顏『色』和型號一模一樣。

克裏斯說:“我會親眼看著的。”

這次他親眼見證了爆炸的這一幕,比想象中還要慘烈,因為為了看清楚,他躲開的距離不夠,聽力受到了永久『性』損傷,肩膀上也有一處爆丨炸物的穿透傷,然他右手損失了一部分功能。

隻是這一切其實都不算什麼,比起已經失去的,這些算什麼呢?

他帶著傷,把自己收拾幹淨了,回到了久違的博內特大宅,這裏再也沒有了以往的生命力,明明所有東西都沒有變動,可明明白白的就是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這和克裏斯年幼時候記憶裏的博內特大宅重疊到了一起,這個曾經是家的地方,重又變成一處收容他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