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睡夢中醒來,前夫陳建豪不見了身影,伽羅心裏不是滋味。

全身酸疼的爬起來,一看床頭櫃,已經換了一個全新的台燈,鬧鍾下壓了一張紙條,還有一疊錢。

伽羅知道是陳建豪留下的,順手拿起紙條。

伽羅,對不起,以後我會好好的補償你們母子,除了那張紙外,我陳建豪什麼都能給你們。

建豪留書。

伽羅把那張紙條撕的粉碎,悲憤的扔到地板上,又狠狠的踩了幾腳。

他以為她是什麼人了?

想要便要,想扔就扔,她不是衣服,也不是臭抹布。

她有血有肉,有思想有靈魂,更有自尊和驕傲。!

淚,再次落下,伽羅哭起來。

孩子,任何時候都不要氣餒,無論你做什麼,爸爸都支持你,記住,你媽媽在天堂也看著你,你要堅強得走下去!

父親的話回蕩在伽羅的耳邊,對,她不能氣餒,更不能卑微的隨了陳建豪,就是窮死,她也不會接受他一絲一毫的施舍。

這個月給父親寄去一千元,父親糖尿病離不了藥。

父親退休後也就兩千多的工資,又加上繼母是從農村來的,一點收入都沒有。

每次給父親寄錢,父親都說不要,說豆豆花錢的地方多,不要寄給他,可伽羅還是不肯,他知道父親剛吃藥每月花銷就是小一千,她不能照顧父親,可她卻不能讓父親斷了藥,那可是續命的啊。

母親生伽羅難產而死,父親這麽多年來,為了她不曾續弦,直到她和陳建豪結婚後,父親才娶了繼母。

繼母李淑賢是個很好的女人,在楚家一直做保姆,就是母親走後,她也一直在家照顧父親和伽羅的生活起居,這麽多年來,她無怨無悔,伽羅早已不把她單純的當做一個保姆。

三年前,李淑賢鄉下的兒子李二牛出車禍死了,兒媳婦帶著孩子也回了娘家,李家就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後來,父親就娶了李淑賢,李淑賢很開心,她願意照顧父親一輩子,當時父親都落淚了,伽羅也哭了。

伽羅一個月兩千五的工資,除去一千給父親,再就是豆豆一千二百元的托費,除去這些還剩三百塊,再加上法院判給陳建豪每月付給豆豆一千的生活費,還有一樓那個門頭房的租金,靠著這些她和豆豆還可以度日。

一樓雖是個門頭房,但租金也是了了,城中村就是這樣,好在也是個收入,在伽羅沒工作的時候就靠了這個門頭房她們母子才不至於沒米下鍋。

心裏盤算著,伽羅禁不住拿起了陳建豪留在床頭櫃上的那疊錢,但,隨即就扔在了地上。

嘟嘟嘟,手機響了起來,伽羅低頭見是陳建豪的號碼。

接通後,手機裏傳來陳建豪的聲音。

“醒了!”,陳健豪說的很曖昧。

“陳建豪,把你的臭錢拿走,我不想被你惡心了。”伽羅很堅決。

“伽羅,別生氣,昨晚你昏倒在浴室了,你要當心身體,那些錢是留給你和豆豆的,豆豆大了,一千塊錢根本不夠她的開銷………”

“陳建豪,昨天的事,我不和你計較,你記住,豆豆是我楚伽羅一個人的孩子,我再窮、再累,也能撫養她長大,至於你那齷齪的想法,你最好打住,不然的話,秦玉玉會在局子裏接你!”

伽羅氣憤的把電話掛了。

電話裏一片忙音,陳建豪見伽羅掛了機,從包裏拿出了那張他們曾經的合影,小心的摩挲著,心裏一陣泛酸。

伽羅送完豆豆,快速的跑去單位,跑的再快,還是遲到了。

剛一進幼兒園的大門,就被辦公室馮主任喊了去。

“楚老師,秦園長找你,在園長室等你好久了。”

“謝謝你,馮主任!”伽羅一緊張幾乎把包都掉在地上,馮主任幫她撿起來,對她笑笑,接著來了一句,“恭喜你楚老師!”說完曖昧的走了。

馮助理這個表情,讓伽羅更加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一個離婚的單身女人喜從何來?苦笑,隨即向園長室走去。

伽羅供職在這家掛靠在清港市中區職工醫院下的幼兒園當老師,工資雖然不很高,但下班卻很早,這樣她就能夠接豆豆,照顧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