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輕舉妄動。子彈可是不長眼的。”旁邊的人操著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話,吐露出警告的詞句。
席牧亞卻絲毫不在意指著自己腦袋邊上的槍,笑了笑朝著刀疤男說:“我覺得你的情況並不必我好很多。”
果然一眼望去,原先應該是刀疤男的手下的兩個人,此刻正用槍指著刀疤男的腦袋。
情況急轉直下,形成兩兩對峙的場麵。外麵有遲非墨的人接應,所以樂家兩老應該已經安全。想到這裏,席牧亞頓時少了很多心理負擔。
刀疤男顯然沒有席牧亞這麼淡定,他沒想到自己防備了這麼久,還是被敵方的人混入了。
他氣急敗壞:“你們的人是什麼時候混入的!”
席牧亞搖了搖頭,故作無辜狀說道:“我怎麼知道遲非墨他什麼時候派的人。”
聞言,刀疤男大罵了句“操”,似是恍然大悟,怒吼道:“你小子一開始就聯係了遲非墨!”
席牧亞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會不知道最近和你聯係的不是我,而是遲非墨本人吧?”
刀疤男的臉頓時黑了一半,席牧亞的話簡直像是重重地扇了他一個耳光,虧他自以為安排得很周全,其實對方老大早就將一切掌握了。
席牧亞投給他一個可憐的目光,歎了口氣:“其實你也不用自卑,懂得用另一個手機讓手下發出警告信號,已經很厲害了。”他頓了頓,“隻是和遲非墨鬥,你的段數還嫩了點。”
任何一個男人的尊嚴都是不能輕易被挑戰的!此時此刻,刀疤男深深覺得自己被侮辱得很徹底,於是,他怒了。
“老子還沒輸!TMD大不了玉石俱焚!”
“你確定要以你的命換我的命?”席牧亞的語氣好像在討論著天氣一樣輕鬆,但內心已經快速籌劃著該怎麼利用時間差將人給運出去。未免行蹤暴露,遲非墨安排在廠房外接應的人並不多。他隻能拖延時間等遲非墨的人過來支援。
場麵異常的緊張,刀疤男的小弟們一個個目光如炬,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席牧亞扶著資承衛在槍的威脅下也未移動半分。
人都是貪生怕死的,刀疤男沒有回話。席牧亞打量著他的表情,開口勸解:“不如這樣,你放我走,我也放你安全。”
刀疤男“嗬嗬”陰笑了幾下,目露凶光,惡狠狠地說道:“你想用兩條命,換我一條命。席牧亞,你這算盤似乎打得挺好?”
“這不是,我們兩條命也沒你這條命值錢唄。”席牧亞唇角微揚,“如何,換還是不換?”
刀疤男森然地望著眼前的人,一臉的不甘心,就當席牧亞認為他快要妥協的時候,他竟然咬著牙吐露出兩個字——不換。
呦喂,這還碰到了一個硬漢子?席牧亞內心默默的罵了一句坑爹。順便鄙視了下遲非墨的速度。
隨著這句“不換”。場麵又回到原先的情況,沒有人敢動,兩方人馬全部僵持著。
這種時刻需要注意力高度的集中,而人的注意力往往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降低,誰都在等對方注意力下降的一瞬間,進而一舉攻下。
席牧亞表麵上沒有流露出一點點緊張的情緒,刀疤男也變得頗有耐心起來。拖得越久,對兩方其實都不利,但席牧亞還是相信遲非墨的速度的。
雖然這丫坑爹的還不來!再不來,你兄弟要累死了啊!扛著個人,手很酸好不好……
就在席牧亞內心糾結之際,不遠處傳來門打開“吱呀”聲,緊接著一個高大的身軀閑庭信步地走了進來,氣勢逼人,身後跟著一群黑衣人。為首的男子舉手投足之間莫不彰顯帝王氣息,但若細看,則發現他的表情其實有著絲毫的不耐煩。
當遲非墨走進來的那一刻,席牧亞徹底放鬆了下來。
因為僅僅幾秒鍾的時間,遲非墨所有的人便完全控製住了場麵。刀疤男以及手下所有的手槍都被收掉,雙手抱頭乖乖地蹲在角落裏。
遲非墨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徑直走到席牧亞麵前,看著他有些狼狽的樣子,冷冰冰地說道:“跟著我這麼多年,反而越來越差勁。”
席牧亞吐血:“拜托,是你那邊沒處理好吧。”要不是他那邊讓人居然打了警告電話,這邊早就能解決了。
遲非墨蹙眉,強勢的語氣不減分毫:“即使我那邊沒處理好,看看你這副樣子……”他嫌棄地搖了搖頭,“丟臉。”
席牧亞懶得理眼前的人,坦然地回敬了句:“反正丟的是你的臉。”
某黑社會老大沒有再說話,隻是拍了拍他的肩,大步流星地又走了出去。
席牧亞望著那瀟灑又囂張的背影。靠!他的內髒快被拍出來了。
悲慘的事實告訴我們,和遲非墨挑釁,絕絕對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遲非墨留下的人足夠處理剩下的事情,席牧亞扛著昏迷的資承衛一步步走向大門口。就在這時,角落裏原本應該被控製住的刀疤男從鞋裏掏出微型的手槍,對準席牧亞的方向就欲開槍。
電光火石之間。——“嘭”,“啊”。
後一個叫聲是刀疤男被折斷手臂後的慘叫聲,而前一個顯然是槍聲。
席牧亞眼睜睜看著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的資肖軒擋在他麵前一點點倒下去。他立刻輕放下資承衛,轉而扶住倒下的資肖軒。
在資肖軒昏迷的前一秒,他抑製不住地怒吼出聲:“你這個死正太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