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 宋城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道真。不過現在道真應該好端端地坐在清河道觀中, 這麼說來,這個年輕人應該不會是道真才對。
呂景曜的沉思時間有些太久了,小羅已經等得有些不太耐煩了。他心急火燎的想要與呂景曜說話, 但是看著呂景曜這幅沉思的表情, 一時間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東西。三個人在辦公室中, 你看我, 我看你的, 沉默了大半晌都沒有得出一個結論來。
黑『色』的影子, 漂浮在半空中。年輕人臉龐上有著古怪的花紋, 在陽光中泛著一絲絲黑『色』的氣息。看上去詭異而又神秘,他仰著頭, 白雲一朵朵地漂浮過他的身體。深吸了一口氣,抿著嘴唇,饒有興趣的看著辦公室中沉默的三人。
他想, 這些凡人如論如何都是猜不透的。不過, 他的眼光隨之飄向了更遠處,那是一個紫氣繚繞的地方。那個地方……有一種凡人看不見的光輝。那是一種比之他見過的所有人更可怕、更強大的存在。那樣的存在, 除了那個讓他長生的人以外, 恐怕他在這個世界中已經找不出第二個了。
“長生。”耳邊回『蕩』著的呢喃讓他整個人都開始顫粟了起來, 那個人來了麼?他心中這麼想著,他知道在遠古時代,那個人幾近無敵。若不是最後橫空殺出來了一個道祖,他相信, 若是那個人在修煉多年,恐怕無人是他的對手。
黑『色』的衣袍正在隨風飄揚著,一個穿著黑『色』衣衫的中年人站在天台上,那道劍眉輕輕挑動。冷峻的臉龐上,沒有絲毫的神情。他那雙薄唇輕輕蠕動,“長生玩夠了就該回去了。”細長的手指輕輕的一勾,長生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壓力。
長生,是這個黑衣人給他取的名字。他時常呢喃著那句古詩,“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於是,他便被叫做長生。當然,長生也知道,這個家夥可不是什麼仙人。顯然,這樣一個陰鷙的男人,不可能會是仙人。
或者是說,他有一個讓人顫粟的稱呼‘魔祖’!
“羅……羅睺大人。”長生的眼眉低垂,顯示出順從的模樣。站在天台的男人卻絲毫不為所動,他隻是低聲的說道,“我說過許多次了,人間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你要找的人,已經找不到了……”說著,他看了長生一眼,“而且,這人間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長生知道,不遠處的紫氣已經說明了問題。更何況,在天空中,他還能夠感覺到一股與之匹敵的力量。
人間與其說是凡人居住的地方,更貼切的說,應該是那些個大能用來鬥法的地方。羅睺沒有在說話,長生自覺地飛到了羅睺的身後不在說話。羅睺沒有動彈,長生以為羅睺生氣了。據他所知,羅睺是不輕易生氣的。
但若是羅睺生氣了,即便是如今的那些聖人都是不願意輕易招惹的。雖然說羅睺隻是一個亞聖,但是他的威嚴和手段並不比聖人差上多少。唯一讓羅睺覺得遺憾的,大概就是道祖吧。他與道祖的距離,這才是真正的天與地的差別。
清河觀中,道真猛然睜開眼睛。原本帶著混沌的雙眼,明亮了起來。他不明白,作為一個宅在魔界多年的老怪物,怎麼突然出現在了人間。
雖然他不懼怕羅睺,但是也不想和羅睺有什麼糾葛。畢竟羅睺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更何況,他還要與另一個天魔鬥法。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個局。隻是不知道他是執棋的人,還是一顆棋子呢?
道真心中這樣想著,他剛來到人間,就遇見了要去世的清風老道士。隨後,天魔漸漸地顯『露』了出來。這更是一場精心策劃好的局,道真蹙著眉頭,莫非是師尊故意的不成?
黑『色』的光芒在清河道觀中閃動著,羅睺,也就是目光冷然的中年人站在不遠處看向道真。
“原來是魔祖大駕光臨。”道真站起身來鞠躬,羅睺卻一點兒也不以為然。隻是冷哼一聲說道,“若非魔界容不下兩個魔祖,本座也不想來你這裏。”羅睺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嫌棄。讓道真哭笑不得,多少年了,魔祖羅睺還是這個又臭又硬的脾氣。
“天魔那個家夥已經等不及了。”羅睺沉『吟』了一會兒,看向道真,“雖然說那個家夥是我無意中製造出來的,但是本座卻沒有消滅她的能力。這些年來,她的力量越來越強大,甚至想要的東西越來越多。你知道的,魔的欲/望是無邊無際的。”羅睺低沉的嗓音,帶著一些磁『性』。
道真沒有說話,反而坐在蒲團之上,聽著羅睺說話。
“所以,那家夥一定不能成聖。那家夥成聖之後,必然會想要掌控天道。”羅睺看向道真,“你與她的實力相仿,而且,隻有你,也隻能是你去消滅她。”
“為什麼?”道真的眉頭挑動著,看似不明白,其實心中已經一片了然。
羅睺冷哼一聲,“你都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還需要我說什麼嗎?”說道這裏,他轉過身背對著道真,“你很清楚,你師尊是天道的化身。天魔也是天道允許存在的東西,所以你師尊是不會動手的。而聖人,又沒有足夠多的力量去消滅她。隻有你,才有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