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塵說著，他黑色的眼睛眯起來，他感覺到一股冷意。
說完這句話，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他複雜地看著凡塵。
顯然，他也被困住了。
“你怎麼知道，我會活著？”
他複雜地問。
凡塵聽到聲音，抬起頭與他對視，他的眼神無波無瀾，他平靜地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沒有主導權。”
說著，他突然問：
“你想做什麼？”
“……”
他不說話，現在的凡塵很恐怖，他見過這雙眼睛，它們似乎藏在他記憶的角落裏。
“如果你要做徒勞的事，我隻能現在殺掉你。”凡塵目光淡淡看著他說。
手裏一枚細小的彈殼被奪過去，他空無一物的手掌裏，隻剩下那個圓滾滾的骷髏頭。
沉默幾秒，他開口：“你出去以後會殺她嗎？”
凡塵靜靜看著他，做出搖頭的動作，“不會。”
“真的嗎？”
他努力看著他的眼睛。
凡塵手裏的子彈這時悄無聲息打進他的胸口，他低頭看著他已經長出屍斑的身體，麵前殘忍的人露出一絲滿意的神情。
“是自然死亡，你活著，我才能活下來。”凡塵暗沉的聲音響起。
眼前逐漸模糊了，出現很多走馬燈的情景，他絕望了，因為他在最後一刻知道了什麼。
“……你知道？”
看到他並不疑惑的目光，凡塵疑惑的聲音響起。
“我早就知道。”
他沙啞的聲音這大地下方這片“墓穴”裏回蕩。
“是你讓我活了過來……”
他看到的世界、他產生的錯覺，都是凡塵的傑作。
眼前徹底黑下去，這句話在他耳邊輕輕回蕩，他蒼白裏透著血紅的臉漸漸黑下去。
他死了。
凡塵看著麵前徹底沒有呼吸的屍體，眼睛輕輕一眨。
做出這個微動作之後，他本來帶著光澤的瞳孔突然收縮，又慢慢擴散。
幾分鍾後，地上倒下去的沈詩陽慢慢站起來，從廢墟邊緣一步步走出這裏。
幾個月後——
他走出地麵，頂著一張扭曲的臉與讓人驚疑的五官。
幾十年後——
作為洛怡首席生物基因教授進入中心城最高生物院，他認識了渴望巫力的洛槿華。
“教授，這種基因技術真的不會出現問題嗎？”年輕自信的洛槿華謹慎地詢問。
他找到一張實驗圖，放在她麵前，“當然不會。之前出現特殊反應的原因已經被找到了。”
他看著洛槿華，她和他記憶中的一個人真像啊……不僅是長相，還有自作主張方麵，她們竟然驚人地相似。
仔細觀察這張圖一會兒，洛槿華淡淡地問：“那麼這項技術會被奶奶認可嗎？”
他聳聳肩。
“可能不會。”
那個女人經曆過那些事，怎麼可能會認同這項技術？
“奶奶是巫對嗎？”
洛槿華再次開口。
麵前的女人眼睛裏閃爍著幽深的光，作為巫力的見證者，她心裏的渴望非常恐怖。
“對。”
“那我一定會說服她。”
洛槿華淡淡地說。
“您努力。”
他笑了笑。
這些年，他一直等待洛秋水死去。
“對了，教授，某一天當這項技術實施後，它促成的力量不會超過我們的控製對嗎？”
嗯？
“凡塵，這項技術不會超過實驗出現過的排斥反應吧？”這是那個女人許多年前曾經問他的話。
真像啊……
“對。”
他笑了笑，就像多年前麵對洛蕭雨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