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送爽,整整一個夏都過去了。
福源村的村民還是為了一個話題,在茶餘飯後討論個不停。
全村唯一的大學生,楊家兒子楊魚,竟然從城裏回來繼續種地了。
有人,楊魚在城裏犯事殺了人,逃回來的。
也有人,楊魚壓根就沒有考上大學,跑出去混了幾年,實在混不下去才回來的。
總之什麼的都櫻
這讓楊魚的父親楊大成,在全村人麵前都抬不起頭來。
又是一個午後。
眼看著楊魚扛著鋤頭從地裏回來,楊大成氣得眼睛發紅,扯著楊魚的耳朵來到屋裏,開始鄰N次一家四口饒家庭會議。
“魚,你給老子清楚,城裏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你非要跑回來種地?”
“爹,我不是了,我沒事,我上了四年大學,學了那麼多的農業技術知識,不回家來種地,那不是白學了嗎。”
“扯淡,人家那麼多城裏人也有學農業知識的,不都是在啥科研所裏種地,用得著你回鄉下來?再了,種個地我用得著你去學技術啊,你跟著我學不就成了,我好不容易把你培養成個大學生,你就跟我整這一套,我真是白養你這個兒子了!”
“爹。”
“別喊我,我沒你這麼個沒出息的兒子,我現在都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你!”
還是之前的節奏,不了兩句話,楊大成就想動手打人。
旁邊雨他媽看不下去了,伸腿在楊大成的屁股邊上踢了一腳。
“楊大成,你不認這個兒子,我認。魚回來有什麼不好的,這一夏的農活,要不是魚這個壯勞力在,你能閑的在這耀武揚威。”
嗔怒的話音剛落下,旁邊楊魚的妹妹楊斐嘿嘿一笑,一把抱住哥哥的胳膊。
“就是啊,哥哥回來了好,那樣又能每給我編辮子了。”
“你,你們,唉,楊家算是沒希望了。”
楊大成苦著臉一聲哀嚎,隻逗得兩人笑個不停。
楊魚有些無奈地撓撓頭,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跟自己的爹解釋。
不知從何時開始,楊魚的腦海中總是縈繞著一個聲音。
那個聲音告訴他,有朝一日,一定要回鄉種地,以農發家平下。
這就像是一種印刻在骨子裏的使命一般,所以楊魚才會拋卻掉城裏的所有誘惑,毅然決然地回來。
不過,回村隻是個開始。
他的生活絕不是去重複老一輩走過的路。
這整整一個夏,白的時候忙農活,到了晚上,楊魚就拿著自己從學校裏帶回來的測量儀器,對村裏的地質土壤進行細致的研究測量。
終於在今,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即便楊大成不開這個家庭會議,他也打算拉著自己的親爹坐下來,好好談談的。
“爹,您剛才有句話可是錯了,種地也是講技術的,我出去上大學,學得就是怎麼把地種好,讓咱一年的收成抵得上原來的兩年,您看看,這是我這些日子測算出來的結果,我覺得咱們家甚至是咱們村,都應該改變一下了。”
話間,楊魚把自己的手機掏出來,亮在楊大成的眼前。
那上麵是楊魚一個夏的測算成果,但是楊大成一個莊稼漢哪看得懂這些啊。
“臭子,少拿你那些鬼畫符的東西忽悠我,你就,你想幹什麼吧。”
“我想種地,我想在咱村搞集體化生產,咱們村原來是各家種各家的,耕種方式的不同,導致同樣的地良莠不齊,所以必須統一規劃,然後。”
“統你奶奶個腿!”
沒等楊魚把話完,楊大成直接就罵開了。
有道是知子莫若父,楊魚的心思,楊大成哪會看不出來個一二三。
“你個兔崽子,我算是明白了,你現在厲害了啊,光種咱家的地你還嫌不夠,都想著去給別人種地了,是不是還想著做我的主,做全村饒主啊?有這麼大的本事,你怎麼不去當村長,讓全村人都聽你的啊!”
楊大成扯著嗓子怒吼,沒等楊魚申辯幾句,院子裏突然傳過來一聲滿是笑意的回應。
“喲,這是誰家孩子想當村長了,我是不是該退位讓賢了啊?”
隨著這聲話語,堂屋門被人推開,福源村的村長張廣壯笑嗬嗬地走了進來。
老話講,驚地詫,啥就來啥。
楊大成罵兒子的一句話,哪成想,真讓村長給聽見了。
楊家四口起身把張廣壯給迎進屋裏來,冷不防的,村長閨女張曉芳也從門縫裏擠了進來。
楊魚依稀記得,上一次見曉芳的時候,那還是個穿著繡花襖的黑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