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這裏好生熟悉
“你是瞎子？”按被撞之人，背脊生生撞上一麵灰敗的牆壁，麵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冰涼徹骨的聲音緩緩從他的口中溢出。不帶一絲生氣。
“你才瞎子呢！”緩緩抬起還靠在那人胸膛上的腦袋心中那叫一個爽啊，牆？本來她也沒看見的，誰知道一撞竟能撞到這麼遠去了，活該，誰讓你，走路不長眼。擋了姑奶奶的道。
四目相接，胭脂打了一個寒戰。媽呀~迷霧陣。
司馬豐嵐一入迷霧陣便如走進另一個世界，周圍的景象瞬息萬變。江河湖泊、紅牆綠瓦、慢紗羅帳、紫竹幽林、煙火戰場、嗜血殺戮、種種場景一一閃過他眼眸。
最後畫麵聽到一處青山崖邊，這裏好生熟悉。
就好像是….鬼泣山…..的……無仞….崖！
司馬豐嵐不知為何，腳步好像被什麼東西牽引一般，緩緩的靠近崖邊。
此時，崖山，青山綠竹環抱，白霧皚皚相依，崖下便是那千年深潭，名曰無淚。那潭水幽深，清明。從崖頂看去猶如一汪死水，波瀾不驚，毫無生氣。反讓人生出一絲懼意。好像會吞噬所有有生命的東西一般，讓萬物如它一般死寂消沉。
“楓兒…..楓兒…”他茫然的注視著那無淚潭，心中竟然默默的生出了一絲悲涼消極之氣，仿佛世間萬物已無可留戀。此時耳邊喃喃低語傳來，有人喚他。
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崖邊一抹清麗淡泊的倩影慢慢浮現。那女子清雅如蘭，秀美如蓮，宛如空穀幽蘭，清雅不可方物。
“娘~~”司馬豐嵐哽咽。這可人兒，真是司馬豐嵐的生母——夏嵐。
“楓兒~”女子聲音溫柔動聽，低喃著這司馬豐嵐名字，語調中也是一片母愛洋溢。
不顧一切的奔向夏嵐，那是娘親，是娘親。以前從不提對母親的思念，但是不提不代表不念。孩提之時，夜夜啼哭的日子不敢隨意念起，懼怖失去！
撲向娘親的懷抱，那身子是真的！不是幻像！
第一次竟然感謝這該死的陣法，他知，此陣亂人心神，但是甘之如飴。
這麼多年了，放肆一回，心底深處的念想，原來這般簡單！
雙臂間，夏嵐真的很真實，原來自己也已經這般大了，可以抱著娘親了。
“娘，楓兒….”話還未出口，懷中的人兒漸漸的消散，隱去，好像空氣一般突然溶於天地之間，手中的溫度猶在，但是憧瞳下依舊是一汪深潭，哪有夏嵐的半個影子。
慌神中，好像有人在推他，在打他，在叫他。但是他什麼都不知道！
眼前景致模糊，不知是什麼浸潤了他的憧瞳。
待再次睜開眼睛。
“啪~”突如其來的一巴掌重重擊在司馬豐嵐臉頰。
“你這登徒浪子！白衣飛訣，一雙美目正怒視著他！
司馬豐嵐一驚，他在幹嘛？？？？
迅速放開懷中的素衣女子，這輩子第一次被女人打！
心道：莫不是剛才把她當成了娘親？難怪這般真實。
抽身得了自由，女子以退為進，右手的長劍已然出鞘，架在司馬豐嵐的脖頸之上。眼眸冰冷，看不出任何情緒，不知是怒是惱，是愁是悲。漠然的神情，於她心意猜不到半分。劍雖近在咫尺，但是氣息中卻無殺意。著實難猜。
他冷笑，好一個處變不驚、波瀾不興的淡泊女子。這等動作倒是與她周身氣質相符。
嘴角輕勾，邪魅不顯自露，揶揄凝之。兩指夾住劍鋒，生生把架在脖頸旁的利劍移開。
“想殺我？”反問，挑眉看她。
女子目光中寒意*人，澄如秋水，寒似玄冰。乍看之下，眉眼間的容貌頗似胭脂，隻是寒意過甚，不似胭脂般靈動*人。麵容看不真切，薄紗掩麵，神秘非凡。若非傾國傾城，則奇醜無比。但勝在那超凡脫俗、出塵的氣質，仿佛不食人間煙火。反倒更增神秘之感。
“你是何人？”緩緩放下手中的利劍，但並未入鞘。她知，殺不了他！
沒有回答，剛才一番突變之下，沒有注意周身的環境。此時方靜下心來觀察這詭異的陣法。並未答她。
他生性本就沉默，隻是平日裏有胭脂和他鬧騰，在山上的時候心性也不免開朗了幾分。此時麵對如斯“冰山”，回複本性。冷峻霸氣，一身傲骨嶙峋。讓人不敢靠近。
這般脾性，倒是相近。
現下放看清這“迷霧陣”，絕不簡單，之所以剛才產生幻覺，實則是這“霧”——西域，黑曼陀羅。
曼陀羅，源自西域天竺，此名譯於梵文。一旦吸食，便生幻象。那幻象勾勒的是人性深處最渴望之事，不願觸及的傷痛或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