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自己確實沒在抖了,遂點了點頭。
“我的娘子何時像今天這般,膽小乖巧。”他又取笑我,我憋的通紅滾燙的臉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他抬起我的下巴,極淺地吻了下:“真不怕麼?”這句話說的極輕極淺,仿佛是隻要吞小綿羊的大老虎。
……
一夜的春色旖旎。
身邊的人繾綣情深,他是我的夫,我是他的妻。不想去過問明朝事,也不想在探究過去的因果,隻有此刻,我跟田螺,隻屬於對方。
我縮進他懷裏,感受他的溫度和尚未平複的心跳。他輕輕攬著我在我額頭淺吻一下。
“兜兜轉轉,你終於還是屬於我了。”他笑說著。
“怎麼,你早就打我的主意了麼?”我問。
“自是如此,不然我何必那麼辛苦走到羊腸小巷裏讓你踢一腳還被你這醜丫頭支使著給你找相公呢?從那個時候我就決定,先留在你身邊,那寫花花草草都不在話下,早晚都會走的。”他提起這話茬居然還是興致勃勃。
“這麼自信,你就不怕我真跟人跑了?”我起身看著他打趣道。
“不會的,”他樂了,見我疑惑遂解釋:“近水樓台先得月,若你真想跟人跑了,我也不愁沒辦法。”
“什麼辦法?”這點我還真有點好奇了。
他微微欠身看著我,慢慢地越離越近:“比如,吃了你……”言畢人已撲了過來。
“唔……剛剛才完事的……唔……”我有些喘不過氣,:“事到如今,娘子還是束手就擒的好。”說著便埋頭忘乎所以,我躺在床上哭笑不得,原本想著今日了卻心願明日悄悄走了的好,看這樣子,田螺是不會輕易放過我了……
黎明時分,雪依然落著,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我翻了個身,躲在田螺懷裏繼續睡,忽然想起要走的事,猛然睜眼,視線落處,是田螺溫柔靜好的睡臉,他呼吸均勻,應該睡的很熟,昨晚折騰了一夜,此刻我若走了想來他也不會察覺吧?我尋思著,悄悄起身想要摸下他的臉頰,懸在半空的手終是停住了,還是不打擾的好。想著我輕輕下了床,大腿有些吃痛,我細細挪了幾步直到適應了過來,才走到了了大門,回頭看了眼尚在熟睡的田螺,頓了頓終是小心地推開了們,走了出去
門外,雪已積了巴掌厚了,我覺得自己可能不會活著走出滄州所以連包袱都沒準備,隻帶了田螺送的步搖,小心揣在懷裏,便一步一個腳印地出了院子。
此時時間尚早,除了膳房的人幾乎都無人起床,尤其是在這雪天裏,天亮的晚,自是起來的也晚。出了嘯雪閣沒多遠,我瞧著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小跑在花園裏,這背影看著有點眼熟,我想著便跟了過去,細細瞧了原是雨菲,這麼早且又是小姐的貼身侍女,出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