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大約是一期一振與五虎退遲遲未在約定地點集合,身著白衣、輕盈如鶴的青年已經笑著走了過來,朝他們俏皮地眨著眼睛。
“是退發現了那裏有異常情況——那邊的旗幟上好像寫著‘本能寺之變’的字樣。”一期一振說道,“這應該是竹中先生想要引起我們的注意吧?”
“看起來是。畢竟明智殿下與竹中先生來往次數不多,人眼也看不清那上麵的字——如果說想要借著那個去提醒什麼的話,針對的對象隻可能是‘刀劍’了。”鶴丸國永說道,似是想起什麼,他的臉『色』有些微妙,“今天的話……應該是‘曆史’上竹中半兵衛的死期喔。”
這倒不是刀劍男士們不關注竹中半兵衛——實在是就算是關注了也沒有作用。一來隻要對他們而言更加重要的人仍是三郎,不管出於何種打算他們就都不能改變曆史,留下應死之人的『性』命;二來則是竹中半兵衛是因病過世,這對僅為刀劍的他們來說也實在是沒有什麼他們可以『插』手的餘地。
就算他們從後世的記載中知道竹中半兵衛的病是具體是什麼也沒有用……對這個時代而言,肺疾幾乎無『藥』可醫。
“單單因為死期來臨就掛上這種旗幟說不通喔。”鶴丸國永繼續說道,“旁人也就算了,竹中先生應當能意識到這個詞對‘刀劍’的影響力——他也不是為了讓我們吊唁而故意做出這種事的類型。”
“那果然是竹中先生那邊出了什麼意外事件,不得不以這種方法提示我等嗎?”
這應該算是最合理的猜測了。但是一時之間,刀劍男士也不知道竹中半兵衛這樣做的意義——雖然竹中半兵衛也時不時就能嚇刀劍男士們一跳,但是說到底,他的個『性』傾向於謹慎細心,這種冒險的事並不十分符合他的行動準則。如果說竹中半兵衛會冒險用這樣的方式來引起刀劍男士的注意,隻可能是那邊的情況已經不容許他采用正常的方式。
但是,竹中半兵衛應當已經是將死之人,而『毛』利如果突然起兵,最近的應該是明智光秀這邊……對將死之人而言不得不引起其他人在意的情況,會是怎樣的情況?
“先去那裏看看吧。”鶴丸國永說道,“這附近的時間溯行軍已經清理完畢,數珠丸和宗三先去回稟明智殿下,剩下的人和我一起去竹中那邊。”
“……您還真是自然的就為自己選了不回去的選項呢。”
身負近侍之職但沒有壓切長穀部一般兢兢業業、盡職盡責的鶴丸國永直接將一期一振的話當成誇獎全盤接納。他揮別了要回去的兩位付喪神,自然地就跨上了屬於五虎退的白虎,朝著仍在原地的幾人招了招手:“現在就出發吧。既然可能是意外情況,那得越快越好才行。”
五虎退:“……”
五虎退:“???”
一言不合就直接騎了五虎退的老虎,並且理直氣壯地以提升機動(速度)為理由,鶴丸國永假裝沒有看到五虎退呆滯的表情,笑著將細瘦的短刀付喪神一把抱起,令其坐在自己身前。他白衣白發,金眸璀璨,肌膚白皙,乍一看還真和五虎退有那麼點兄弟相,此時他眉飛『色』舞,『揉』『亂』了仍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的五虎退的額發,輕快地說道:“那麼方向就交給你來掌握了,退。”
除了老虎並沒有可以用來馭使的韁繩、而且五虎退的真·兄長其實是一期一振外,一切好像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一期一振的眉『毛』猛地跳了幾下,表情最終還是定格在微笑上,但比起他以往從容溫和的笑意,這次的笑容似乎微妙的多了些無可奈何。他能夠理解鶴丸國永的行動,卻免不了每一次都會先因為鶴丸國永的出乎意料而被嚇一跳,因此這次他也隻是搖搖頭,沒有阻止鶴丸國永騎老虎的神奇舉動,僅僅是將五虎退從鶴丸國永麵前抱下來,重新放在另一頭老虎身上,自己也隨之坐在五虎退身後,溫聲道:“先出發吧,退。”
一期一振的聲音顯然要比鶴丸國永更能讓五虎退平靜下來。雖然還未完全從懵『逼』中脫離,但五虎退已經下意識地點頭答應,驅使老虎向前疾馳。他所乘坐的老虎跑在最前方,之後四頭載著或未載著付喪神的老虎緊隨其後。肉食動物的爆發力與速度都值得稱道,沒有花多久,他們就成功地抵達了城池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