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的。”並沒有全放下對明智光秀的懷疑,但柴田勝家依舊為對方的誇獎感到驕傲,“雖然他也很強,但是比不上我!既然向我挑戰,就要做好將澄肌的脅差輸給我的準備。”
澄肌……青江派的刀嗎?
“看柴田先生的反應,應該是銳利無匹的好刀。”明智光秀道,“雖然打通了上洛的道路,但六角家的態度還不明確。為了防止萬一,請在進軍途中近身護衛信長大人。”
聽到這句話,柴田勝家破天荒地給了明智光秀一個好臉色,雖然在那張嚴肅刻板的臉上,再好的臉色也顯得凶狠:“殿下有難,我等自當全力護衛。”
“麻煩您了。”沒能得到想要的保證,明智光秀也談不上失望。
之前為了上洛,織田家和甲斐的武田家談好了婚事,在織田家養女雪姬產子而亡後,又讓織田信忠和武田家的六女鬆姬約定了婚約,至少這一兩年內,武田和織田的關係不會破裂。
武田所在的甲斐那裏……有身延山久遠寺!日蓮上人的佩刀,據說也是青江刀派的數珠丸恒次就存放在那裏!
還有石切劍箭神社,裏麵供奉的禦神刀石切丸也很有名。但是石切劍箭神社遠在攝津國,攝津國附近的河內國是三好家的勢力,而原本在攝津國的細川家又因為將軍的緣由沒落……
果然,目前先去找數珠丸恒次吧。
《付喪神記》中也有記述,付喪神被關白的護符燒的四處逃竄,隨後又被高僧驅逐。倘若記述為真,那麼與佛法有關的東西應當能壓製住刀劍付喪神。但還不確定“時間溯行軍”到底存不存在,來意是什麼,也不能徹底將付喪神驅走,因此不能拜托澤彥和尚……但也不能放任付喪神,總要找到牽製的方法。
同為刀兵,數珠丸恒次應當能起到作用。
打定了主意,明智光秀重新站在三郎麵前,低聲說道:“返回之際,我想去一趟甲斐,請求得到你的準許。”
“哦?小光和柴田先生聊完了?想要去甲斐玩嗎?”
“不。柴田先生新得的脅差很出色,讓我也想要一把合適的刀。目前已經有了想要的,因此想去甲斐尋找。”
“那就去吧!”三郎滿不在乎地應道,舉起一隻手,大聲招呼道,“大家——接下來加速前進!”
“是!”
——
“殿下雖然帶了那麼多人馬,但我還是覺得很擔心。”居於岐阜城內,美貌驚人的女子(歸蝶)蹙眉跪坐室內,朝著身邊的侍女輕聲抱怨。
新來的侍女小雪連忙低著頭,笨拙地安慰道:“殿下必定武運昌隆。”
“我隻想他快點安全回來。”歸蝶抬起手,以袖掩麵,拭去細碎的淚光,同時也朝著小雪道,“殿下有說,給我留下了叫宗三左文字的護衛,但我至今也未見過,不光如此,晚上總覺得有人窺視。之前還有人來報,說在殿前發現了一截斷骨……”
“但、但廚房中有人認出來,那是蛇的骨頭——”
“可蛇的骨頭,頭上怎麼會有角!”
“這個、這……”
“廚房也有人說,烹製好的食物突然減少,可是已經出發的殿下不可能再進廚房。在岐阜城內已經如此危險,殿下那邊我實在沒辦法放心。”
隨著美貌驚人的女子輕聲的啜泣,原本立在殿內的粉發男子無聲無息地退了出去。
“不可能的……濃姬(歸蝶)、明智光秀、還有信長——時之政府,為何會將那個男人收納為審神者!他是、他可是刀劍所要維護的曆史中的人物!”
不管宗三左文字再怎麼驚訝,他存在的這個地方,依舊是戰國時代的岐阜城——這樣的事實,讓他忍不住將手摁在胸前的印記上,死死地攥緊了衣服。
“曾經被那個魔王打上的烙印,即使變成了付喪神,也還要再被那個男人加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