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mp?”因為是兩人獨處,所以難得解開了麵巾的明智光秀迷惑地重複了一遍,在三郎興奮地看著印章、沒有及時回答時,也就拋卻了疑問,態度和緩地應道,“是。”
“不過既然決定要上洛,那麼也就有必要考慮阿市(信長之妹)的婚事了。咦,不知不覺我年紀已經這麼大了。”不知道是因為穿越還是什麼其他緣故,到現在為止已經三十多歲了的卻依舊神奇地保持了初穿越的少年模樣的三郎毫無所覺地說道,“阿市和近江的淺井家已經定下了婚約……小光有什麼意見嗎?”
“問我?”同樣神奇的保持麵容不改的明智光秀吃驚道。
“因為小光才是阿市的親哥哥嘛。”
“這個……我離開織田家的時候她還很小,彼此都完全沒有印象。不過為了上洛,織田和周圍的大名都已經打好關係,目前就隻剩淺井家。”
“我覺得淺井家的長政對阿市來說是不錯的對象!”三郎伸出五指,每說一點就收回去一根,直到手攥成一個拳,“風評很好、是厲害的武將、淺井家實力強大、年紀輕輕就成了家主……啊還有,據說長得很有男子氣概!”
但是這些並沒有什麼用。三郎苦惱地鬆開拳,撓了撓頭發:“然後阿市說‘男人不能隻看臉’。我實在沒辦法說服她。”
“阿市總會接受的。”麵對有些沮喪的信長,反而是明智光秀態度平和,“不僅僅是對織田家的意義,淺井家原本就是上好的聯姻對象。而且您也說了,已經定下了婚約。”
“婚約歸婚約啦,我覺得嫁人這種事還是要先征得她自己的同意。畢竟又沒有相親又沒有戀愛——”
“……戀愛?”明智光秀眨了眨眼,沒理解又一個新冒出來的詞是什麼意思。不過他看著已經因為事不順心,坐姿都顯得隨意邋遢的三郎,也就和之前一樣飛快地忽略了並不能理解的新鮮詞彙,將注意力放在三郎身上的刀上,尤為驚訝地問道,“你……竟然還在把義元左文字帶在身邊嗎!”
“哦。是。”三郎漫不經心的將宗三左文字擱在手邊,嚴肅道,“不過他總是自稱宗三左文字的,所以就要叫宗三——啊,但是這把刀還是我的,所以刀還是要叫義元。”
“不,這……這確實是已經化為付喪神的刀劍?”
“嗯,宗三(指付喪神)現在就在旁邊,雖然你看不見。不過我想,如果能給宗三裹上點什麼,那小光應該也能看到了吧。”
哪怕自己並沒有看見第三個人,但明智光秀還是相信了三郎的話,而不是將之當成瘋言瘋語。他變坐姿為半跪,神色警惕的拔出半截佩刀,對著三郎說道:“妖物一類太過危險了!您最好還是遠離——”
“宗三在你身後哦。”
“什?!”
明智光秀猛然回頭,刀隨即出鞘滑出銳利弧線破開空氣。他眼前確實空無一物,但刀並沒有揮空,而是碰到了一把無形的刀刃,隨著鏘的一聲金屬碰撞,他死死即將刀往下壓,卻難以移動分毫,竟然就這樣和不知何形貌的人僵持在了一起。
“竟然真的存在……刀劍的付喪神嗎?”對於這類超現實的事件,戰國時代的本土人士明智光秀還算接受良好,因此隻是出於身體拖累額頭滑下一滴冷汗,神色間絲毫不見畏懼,“但是剛剛明明看到義元左文字就在三郎手邊——”
“確實在我手邊沒錯啦。不過我這是……本體?嗯,宗三是付喪神沒錯,不過好像因為我是信長的緣故,不用依附本體。”三郎蹙眉解釋道,“好像是這樣。”
“眼下還不知義元左文字是否會對你造成傷害……!”
“沒關係啦。宗三有說,他們的敵人不是我,而是‘時間溯行軍’。”
“這樣嗎?”
和看不見的宗三左文字僵持了一會,明智光秀自知隻要對方變招,完全看不到下一步動作的自己肯定會毫無反抗之力,這樣的僵持幾乎可以說是表明了對方沒有傷害之意——但是麵對這種妖物,明智光秀依舊不能完全放心,哪怕是三郎已經輕描淡寫的說了宗三左文字這個刀劍付喪神和他們並不敵對。
妖怪的話能信嗎!就算能也不可以全信啊信長公!
但也正是出於自己處於絕對下風的認知,明智光秀最終還是緩緩收回了刀——果然他看不見的對麵也傳來了收刀的鐔鳴。
重新跪坐在地,明智光秀對著三郎問道:“可是時間溯行軍是什麼?而且也不知道宗三左文字的目的……?”
“這個我也不懂啊。”三郎無所謂地說道“‘時間溯行軍’大概會有部分來刺殺我吧。”
“什麼?!”
“而宗三的目的就是消滅時間溯行軍。喔,很靠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