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總,這伊諾也太厲害了吧,這提成簡直拿到手軟啊,這麼下去,很快就升職啦。”同事蔣秋說。
“可不,拿了那麼多錢,還一副沒掙什麼錢的樣子,真叫人討厭。”同事赫月說。
“哎呀,小點兒聲兒,公司就這麼大,你們也不怕被人聽見。不過我還真聽見過伊諾給客戶打電話,那個聲兒啊,聽著都叫人渾身發麻,惡心的不得了,你們要不也學學?”梁嬌嬌說。
“哦,怪不得,怪不得白天不怎麼聽她在辦公室打電話跟客戶溝通,原來這樣啊。真讓人惡心。”赫月說。
“這也太賤了吧,這算是色誘嘛?沒男朋友就是好啊,可以把所有男的都當成男友,這男的也是賤,聽聽聲兒就願意掏錢,哈哈哈哈”將秋說。
“是啊,以前覺得這人還不錯,沒想到,這樣不入流,跟她做同事,真覺得有點兒惡心。”赫月說。
“李總~您到了嘛?好的,我這就下去接您。”梁嬌嬌嗲聲嗲氣地學到。
伊諾聽不下去了,拿著杯子走進茶水間,赫月連忙咳嗽,梁嬌嬌迅速調整坐姿,說:“中午要不咱們就去吃川菜吧……”
伊諾接完咖啡,用力拍了一下咖啡機,轉身走去。
其實這樣的事情在職場是很常見的,這是撞見的,還有那麼多沒撞見的,不一定怎麼說了呢。伊諾之所以能忍受,是覺得如果詆毀他人能夠讓她們開心,那麼隨便說,誰讓言論自由呢,這些自己都不在乎,在家裏親戚們也是這樣的,比起剛離開老家時的狼狽,這又算得了什麼呢?家人都如此,更何況是陌生人?那又何必在乎呢?最後她們能做的也隻是說說,這些不影響我想要的生活,所以,繼續吧,自己又何必為這些本就不是一類人的人們而生氣呢?
但當回到工位看到手機上妹妹發來的語音,這樣接踵而至的辱罵就叫人無法鎮定了。
第一條語音:“姐,你二舅媽不知道抽哪門子邪風,又開始了,你姑姑過生日,我們都去了,你二舅媽當著你爺爺、姑姑們的麵罵你了。”
第二條語音:“姐,你二舅媽說因為你,全家沒過上好日子,還說你不孝……”
第二條語音沒有聽完,伊諾不耐煩地把手機丟到桌上,瞬間留下了眼淚,看向窗外,那些平時怎麼看怎麼順眼的一幢幢高樓大廈,川流不息忙碌的人群,來來往往的車輛都變得模糊不清…
一會兒立刻擦掉眼淚的她,接著整理客戶資料,機械地擺弄鼠標,假裝沒事兒發生,心裏突然不知道這樣拚命的意義在哪裏了,或者說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了什麼了。
老媽為什麼不幫自己說句話?伊諾真的不明白…
也許有時候,尋找自己要比找到短期目標更加困難吧。伊諾今晚沒有加班,這是轉到銷售部以來,唯一一次還能看見太陽的時候,從公司大廈走出來。
去哪裏?不知道,這樣沒有目的地走吧,直到走累了,再停下來,也許就能知道接下來的一站去往哪裏了。
也許每個人都有這樣迷失自己的時候,或許因為一次錯誤的選擇,或許因為自己走偏了本來的航道,不論什麼原因,總之成年人就要為這一次次的荊棘自己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