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現在是什麼情況呢?
柳蘇也不是多清楚,更發慌的緊,因為她沒有所謂的記憶,也不認得任何人。但幸好這具身體有病,她隻是這樣躺著胸腔都難受的快要喘不過氣來,更不要提跟別人說話。
吃飯有人喂,喝水也有人喂,就連上廁所都有人手把手的伺候她。
柳蘇忍不住要懷疑人生了,鬼知道她本來在剛開的西點店裏坐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穿越了,明明她隻是在躺椅上坐著休息了一會兒啊!
一個穿著翠綠色衣裳的女婢悄悄瞧了一眼床榻上那個半睜著眼睛,無神盯著水紅色帳子發呆的將軍夫人,心裏幽幽然的歎了口氣,微微屈膝告退,繞過屏風出了內間。
剛一出屋子,粉衣裳的杏兒立馬趕了過來,神色急匆匆,還帶著惶惶然:“春兒姐姐,將軍回府了,我聽前院的福來說,將軍他往這邊過來了。”
春兒聽了這話立馬臉色煞白,嘴哆嗦了兩下,“你,你快些去準備一下,我這就去稟告夫人。”
“是。”杏兒聽話的往另一邊小跑離開。
春兒急的在原地踱步了兩圈,才拍了拍裙擺進了內間。
柳蘇還在床榻上挺屍,她已經思考了整整四五天了,什麼都沒想的出來,甚至她還想著自己這具身體是不是故意針對她的,為什麼不給她記憶啊,這叫她怎麼活?這要被發現端倪,她怕是會被架上柴火堆火燒的吧!
隻這樣想想,柳蘇就忍不住打冷顫。
“夫人……”
屏風外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音,柳蘇轉過頭看去,發現是春兒站在那裏。
春兒見夫人動了,走過去放低聲音:“夫人,將軍回府了,此刻已朝暢芳苑來了。”
柳蘇仿若被雷劈,頓時驚恐起來,縱使她沒有什麼記憶,可是在這兒呆了有小一周,也能了解一些信息,比如自己這具身體是將軍夫人,自己有個夫君,是朝廷內赫赫有名的大將軍,但是她病的這些日子將軍從不來後院看她,看樣子兩人的關係並不好,最起碼原身不得寵愛。
但這可不代表將軍就不了解自己的妻子吧,柳蘇會在將軍麵前露餡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啊!!!
越是慌,柳蘇表麵就越是淡定,被子裏的手已經緊緊握著,指甲快掐進手心,但柳蘇硬生生忍了下來。
春兒沒有聽到夫人的聲音,她微微抬起頭看過去,果不其然她頭扭了過去朝裏麵,閉上眼睛不吭聲,看起來很抗拒,春兒心都跟著揪疼了一下,她馬上紅了眼圈,哽咽了:“夫人……”
“夫人您起身梳洗一番罷,將軍見了怕是會不高興。”
柳蘇開口:“不必,就說我不身子不適,不能見他。”她不常開口,說話聲音都沙啞難聽。
話音剛落,柳蘇就聽到門開的聲音,“又在鬧什麼?”
是一道男聲,充滿了不悅,還夾帶著難忍的厭惡。春兒驚呼一聲,‘噗通’就跪下了:“將軍……”瑟瑟縮縮著。
柳蘇身子一僵,指尖都動不了,她忍不住扭過去,入目的是一個披著黑色披風的男人,身後的奴婢已經恭敬的幫他把披風給取了下來,他身高八尺看起來很是武威,劍眉星眸,鼻梁高挺,薄唇冷然,一雙眼睛俯視著柳蘇。
柳蘇移開視線,沒敢說話。
程墨頭也沒回,冷聲:“你們都下去。”
此話一出,裏麵的女婢門‘呼呼啦啦’全都一聲不吭的退了出去。
房間裏沉寂了下來,過了一會兒程墨才說話:“你這病可真是時候。”語氣充滿了諷刺,“嬌兒做錯了什麼,你罰她在祠堂跪了整整兩天。”
所以是替自己的寵妾來撐腰的麼?
柳蘇不動聲色,還是不吭聲。
“即便你不是嬌兒的生身母親,你總歸是她的親姨母,柳蘇,你到底是如何狠得下心的?你要是有氣發我身上,嬌兒何錯之有?”
嬌兒?親姨母?柳蘇?將軍?
柳蘇微微張開了一下嘴巴:……等一下,這個劇情好像有點耳熟啊喂喂!!
“你姐姐走的這些年,我娶了你之後從不納妾,你還要如何?”程墨實在忍受不了了,看著躺在床榻上的柳蘇,眼裏的不耐幾乎已經要溢出來了。
柳蘇試探性的開口:“你為她守身如玉,又為何要娶我。”
程墨盯著柳蘇,一字一句:“因為嬌兒需要個母親。”這便是事實,不含一絲一毫的情愛,直白坦誠的令人心裏發涼。
不過柳蘇心裏涼倒不是因為程墨這話傷人,而是……她發現自己好像……穿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