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猙獰的麵目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扭曲不堪,許寧遠不可置信的看著江知雅這副嘴臉,他痛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發現,痛恨自己居然還和她在一起這麼久!
她說著,從最初的激動到後麵的喃喃自語:“我就知道,從你冷落我的那天開始,我就知道你會發現所有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秋風吹得江知雅的頭發散亂,赤身裸體的她看起來像個瘋人院裏逃出來的病人。
當年江城轟動一時的爆炸案幕後主使在這一刻,完全沒有了生氣,她把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完,突然就像個被抽空了靈魂的娃娃,蹲在那裏,布滿淚痕的蒼白麵孔有散不去的淒涼。
“對不起……”最後,她重複呢喃著這句話。
“自首吧。”許寧遠從開始得知真相的憤怒,到這一刻的理智,經過了複雜的情緒拉扯。
聽到這句話,江知雅突然不安的站起來,腳步虛浮的她節節後退,突然開始急促喘氣。
許寧遠看的出來這次的她是真的病發了,這裏距離市區醫院四十多分鍾的車程,如果哮喘嚴重分分鍾要死的。
看著她不停走到沒有欄杆的邊沿,顧成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縱然她再十惡不赦,在這個法製的年代,她都應該在監獄裏麵懺悔思過,而不是……
還沒等顧成雙那句別動喊出口,江知雅已經如同一隻飄零的風箏,腳下懸空,沒有任何掙紮的往下掉。
許寧遠和顧成雙想要上前拉住她,無奈晚了一步。
江知雅很快就掉了下去,瘦弱的身體被巨大的鋼筋刺穿,那雙總是溫婉的眼眸睜得巨大,清晰的看到她的死不瞑目。
這場意外之後,當年的爆炸案重新被提審,一切都順利得不像話。
顧成雙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梁上進幫她做產檢時都詫異的讓她少吃點,不然到時候生了就連自己也變成了胖妞一個。
顧成雙還是照吃不誤,母親的透析治療也越來越順利,許寧遠還在國外找了個著名的專科醫生要幫成曦做檢查,如果檢查結果合適,很有可能能夠通過手術渠道讓他恢複智力。
段榮泰還是那麼工作狂,但再也不想以前那樣流連花叢,許寧遠和他還有梁上進之間重新回到了以前學生時代那麼好的友誼,許氏和段氏在生意上有了更多往來,兩家企業發展得更快。
半年後,兩人的孩子出生了,是個小公主。
許寧遠緊緊的挽著順產後落地的顧成雙,緊張程度像是保護什麼重要人物。
顧成雙忍不住發笑:“不用這麼緊張,我沒事的。”
“怎麼可能!”許寧遠嚴肅的說道,“人家說生孩子是最痛的級別,我老婆經曆了人生最痛,還給我帶來一個無比可愛的小生命,一定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