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睜眼,淚眼朦朧中那雙眼越發晶亮起來,灼灼的仿佛是最美的黑曜石一般,讓人看著都不忍挪開視線。她道:“皇上大早上怒氣衝衝的進來,揪著那個宮女,又拉扯出這太監來,心中早已經定了臣妾的罪,不是嗎?妾身便是說妾身是青白的,皇上又願意為了妾身一句話,去重新徹查此事嗎?”
皇帝高大的身子驀地從龍椅上站起,踱步,他走到了舒妃的跟前。微微蹲身在她跟前,他抬手,用大掌緊緊撅起了舒妃削瘦的下巴:“冤枉?你告訴朕,朕那兒冤枉你了?這翠兒是在你宮中找到的,這太監也是聽聞朕過來了,倉皇躲進這茂密樹冠中,妄想要遮掩蹤影的。朕讓石偉比對過了,他的身影和萬鯉池下那個通往護城河的洞口一般無二,如此事實俱在,你說朕是冤枉你的?”
皇帝手下猛地用勁,鬆開舒妃的同時,把她整個人也揮落跌倒在了地上。
舒妃半歪了身子,有氣無力的抬眼望向皇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妾與世無爭,隻願在這秋尚宮中終老,卻依舊礙著了某些人的眼。”她抬眼瞧了一眼皇後娘娘,嘴角的笑容越發淒慘了一些,重新直起身子,她跪直在了皇帝跟前:“也罷,既是帝後聯手查清的此事,妾身便是說再多也是無濟於事。”
她抬眼,深深的看了皇上一眼,似是要把他的輪廓記清,銘刻在心田,又似是在給自己一個警告。
她張唇,緩緩道:“妾身隻求,來生再也不遇見你。”沒有遇見,便不會入宮,便不會動心,也便不會落得這般下場。
繁華一場,夢終成空,便是再卑微的愛,也隻剩下一腔哀音流轉。舒妃猛地起身,朝著一旁早已經被劈到的古樹撞了過去。
“咚”的一聲響,芳華終成冰冷,隻留下一具屍體在那兒,似是在提醒著皇帝什麼,又似是在不甘的控訴著什麼。
舒妃眼睛瞪的大大的,直到最後一刻,那明黃色的身影在她的眼眶中漸漸擴散,再也看不到。
皇帝的心猛地一顫,轉身,他沉聲吩咐道:“以嬪位安葬了吧。”降了位,卻依舊讓她入了皇陵。
這也算是成全了她那一腔深情。
皇上的目光垂落在那顆古樹上,往日情景曆曆,她曾是最美的嬌弱,而他則與她相擁於這古樹下,曾許下要當她一世的大樹,為她遮風避雨,撐起一方晴天,可終究,還是他親手把她送上了黃泉路。
皇帝轉身,徒留下秋尚宮一地落葉堆積,仿若是舒妃未盡紅顏老去,不甚憔悴,卻已經跌落枝頭,碾落成泥,再也不複榮華光景。
看著皇上轉身,眾人也一一離開。
沈嘉園和玉柔是最後離開的。彼時,七皇子正從外頭急匆匆衝了進來,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秋尚宮,七皇子身形一個踉蹌,手扶著在朱紅色的宮牆上,他手指緩緩繃緊,而後“啊”的高聲嘶喊了一聲,便跪立在了地上。
舒妃睜眼,淚眼朦朧中那雙眼越發晶亮起來,灼灼的仿佛是最美的黑曜石一般,讓人看著都不忍挪開視線。她道:“皇上大早上怒氣衝衝的進來,揪著那個宮女,又拉扯出這太監來,心中早已經定了臣妾的罪,不是嗎?妾身便是說妾身是青白的,皇上又願意為了妾身一句話,去重新徹查此事嗎?”
皇帝高大的身子驀地從龍椅上站起,踱步,他走到了舒妃的跟前。微微蹲身在她跟前,他抬手,用大掌緊緊撅起了舒妃削瘦的下巴:“冤枉?你告訴朕,朕那兒冤枉你了?這翠兒是在你宮中找到的,這太監也是聽聞朕過來了,倉皇躲進這茂密樹冠中,妄想要遮掩蹤影的。朕讓石偉比對過了,他的身影和萬鯉池下那個通往護城河的洞口一般無二,如此事實俱在,你說朕是冤枉你的?”
皇帝手下猛地用勁,鬆開舒妃的同時,把她整個人也揮落跌倒在了地上。
舒妃半歪了身子,有氣無力的抬眼望向皇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妾與世無爭,隻願在這秋尚宮中終老,卻依舊礙著了某些人的眼。”她抬眼瞧了一眼皇後娘娘,嘴角的笑容越發淒慘了一些,重新直起身子,她跪直在了皇帝跟前:“也罷,既是帝後聯手查清的此事,妾身便是說再多也是無濟於事。”
她抬眼,深深的看了皇上一眼,似是要把他的輪廓記清,銘刻在心田,又似是在給自己一個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