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笑臉上又『露』出甜甜的笑意, 把那個美夢接著做了下去。

嚴謙咬著牙, 目光凶狠得像是要將她吞下去。他一低頭咬住她的唇,微微弓起了背, 喉間發出一聲似怒似悲的嗚咽。

好甜。

嚐到這張渴望已久的唇,他終於絕望地認了命。

他就是這樣齷齪的禽獸,早就對公主有了非分之想。

用力吮吸了幾下,嚴謙索『性』自暴自棄地將身子壓到她身上,雙手緊緊抱住她的肩膀。

似乎聞人笑真是鐵了心不願醒來,就算身上壓了這樣沉的重量, 還是固執地沉浸在夢鄉裏。

嚴謙滿心不甘,卻也隻好側身躺下,把她牢牢固定在懷裏。

聞人笑醒來的時候, 置身於結實又溫暖的懷抱,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回到了上一世。

“夫君......”

下巴忽然一疼,是嚴謙伸手捏住了。

“你叫誰!”

聞人笑『揉』了『揉』眼睛, 『迷』『迷』糊糊地終於想起自己在哪兒。

“沒叫誰,”她抬頭朝他笑了一下,“哥哥早。”

“說,”頭頂上方傳來他又冷又沉的聲音,“你把我當成誰了?”

“......你這是怎麼了, ”聞人笑縮了縮脖子,“好凶。”

嚴謙喉頭一緊,沉默一會兒,眼底的紅『色』一點點黯淡下去, “沒什麼。”

他多想伏下.身含住她的唇,在她清醒的時候烙上自己的印記。隻要想到她甜甜地喚著別人“夫君”、再也不看他一眼的畫麵,他就恨得想要將那人用長刀劈成兩半。

低頭微微湊近了些,對上聞人笑那雙信任又依賴的桃花眼,腦中卻莫名浮現出她恐懼又厭惡的神情。心髒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然後重重拔出,剩下一個血淋淋的空洞。

他臉上的神情一變,又變回了那個溫和又可靠的兄長。

“公主乖,再睡會,嗯?”

這一仗打得時間不算很長,傷亡也並不如何嚴重。現在班師回朝,還能趕上過個好年。

帳篷裏五名年輕的軍醫,終於熬過了生命裏最辛苦又壓抑的一段日子,臉上帶了些許輕鬆和釋然的笑意,搬運整理起一壇壇『藥』材和燒酒也仿佛格外帶勁。

幾個人看了眼聞人笑的小身板,都覺得不忍心:“閔賢弟,你去旁邊歇著吧。”

聞人笑單手撐著膝蓋,抬手擦了把汗,聲音清脆道:“沒事!”

她抬起頭,忽然一愣。帳簾那裏站著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是嚴謙。

嚴謙緩步走過來,低頭看她:“在做什麼?”

他的目光黑沉沉的,望不到底。聞人笑莫名覺得有一絲心慌:“你怎麼來了?”

“來看你。”

這話本來也沒什麼問題,聞人笑不知為何就是有種心虛的感覺。她現在還扮作男子身份,聽上去實在太曖昧了。於是一時間,她支支吾吾的不知說什麼好。

好在一旁的灰衣青年一直留意著這邊的動靜,招手朝她招呼道:“閔賢弟,來看看這個!”

聞人笑鬆了口氣,噔噔噔跑過去。

“哎,靳兄,來啦!”

她可不能在別人麵前與嚴謙表現得太親密了,免得他被人誤會是斷袖。

嚴謙冷眼看著聞人笑與那個姓靳的家夥湊在一起討論著什麼,雙手一點點緊握成拳。

公主怎麼能與別人這樣親近!

公主在夢裏還心心念念的“夫君”,難不成就是這個瘦弱的小白臉?可真是有本事,不過寥寥幾天的相處,就能騙得她芳心暗許。

那邊交談的兩人隱約察覺到嚴謙身上冒著的冷氣,灰衣青年悄悄用眼神示意道:“這是怎麼了?”

聞人笑也覺得有些嚇人,嚴謙怎麼總站在那盯著她,跟座黑麵神似的。她不由縮了縮肩膀:“我也不知道。”

銳利的目光捕捉到她這個細微的動作,嚴謙一顆心重重墜落,繼而大腦一片空白。

她在怕他!

還要與他撇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