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整,根據地酒吧,趙欽向來是個守時的人,進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找人是難上加難,俗話說:“大隱隱於市”,而魚龍混雜的酒吧則是“市”中之“市”。
帶著胳膊上被門口的侍者蓋上的印章,趙欽跟著一對渾身全是紋身的男女走進了這家名為“根據地”的酒吧,被人用針在身上千刺萬刺都不怕,那幹脆去當兵好了,讓你也被恐怖分子刺上個千萬次,那圖案,更特別,他看了看那對男女想道。
這個不吐槽會死星人,關於一切另類的東西都很反感,所以當他環顧一周都沒找到約他的人時,便找了個離人群聚集點最遠的地方,坐了下來,而那人群聚集並喧鬧的地方則是有個已經差不多脫得一絲不掛的豔舞女郎在扭動著嬌軀。
“啤酒。”為了打發迎上來的服務員,他頭也不抬地說道。
冰涼的啤酒下肚,趙欽腦袋中意識更加清晰了,既然那個人約自己來酒吧,一定就會主動跟他接頭的,所以現在趙欽要做的就是等,耐心地等。
可等了半天,卻沒等到那個留紙條的神秘人,而是等來了那個大跳豔舞的女郎。
藍色、紅色、綠色、橙色的曖昧燈光從四麵八方圍攏來,仿佛好幾跟外軟內硬的鋼柱,齊刷刷地就將那正一步步走下圓形舞台的女郎困住了。
仿佛一隻小獸般,她撕扯著僅剩的一件黑色紗衣,咆哮,期待,野蠻,但扯了好久都沒把那紗衣扯下來,反倒是在周圍那堆色狼樣男人身體的某個部位扯起了小帳篷。
女郎的頭發被金色的燈光籠罩著,波浪般的卷發隨身軀的扭動,不停地反射著霧蒙蒙的光澤,雖然戴著半張麵具,可僅憑麵具下露出的那抹櫻桃樣誘人的紅唇和那雙充滿原始於望的黑色大眼睛就能判斷:這個女人,堪稱尤物!
又是一條黑紗終於被撕掉,周圍的男人們口哨聲四起,個個兒都在酒精和美女的雙重作用下漲紅了脖子,若不是這女郎身邊有兩個渾身肌肉的霸道保鏢保護著的話,可能雙腳還沒完全站在舞台下,她就已經被這些男人吞噬了。
身後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劇烈,越來越近,趙欽半瓶啤酒下肚,被這麼一吵,不禁皺起了眉頭,看來在這種地方想獨善其身是很難的,當他回過頭來的時候才發現,那豔舞女郎帶著失控的人群,已經離自己僅僅三四步的距離了。
這時,那女郎突然停了下來,就站在趙欽麵前,繼續剛才舞台上的舞蹈。
趙欽臉色人就不變,這種紅粉骷髏在他麵前隻是過眼雲煙罷了,不是因為他已經看破紅塵成了不吃葷的高僧,而是對於不自重的女人,他從來都沒興趣。
妖豔的白骨精遇上取經的唐僧,在怎麼搔首弄姿也都隻是白歎氣的份兒,趙欽大馬金刀地坦然坐在高腳凳上,一邊喝酒一邊看這女人到底為何偏偏盯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