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多不好意思。”那年輕人叫李鑫,平時人非常活泛,園藝技術也好,是年輕一輩園丁裏最有天賦的,隻是天生有個毛病,眼睛總是說句話就快速地眨兩下,所以得了個外號——閃子。
打火機已經伸到閃子眼前了,趙欽斜叼著煙,在煙霧中皺著眉說道:“別瞎客氣!點上。”
就這樣,園丁小團體就變成了園丁與保鏢的煙民小團體,嗆人的煙氣繚繞下,趙欽動了動腳,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蹲好,開口道:“唉,給大小姐當差不容易,憋屈!我每天早晨跑步,那不是晨練,那是借機發泄發泄!”
話音一落,還狠狠地噴出口煙來,仿佛噴出的根本就不是煙,而是胸中的悶氣。
拿人的手短,閃子聽趙欽這麼說,抬頭看了看另幾個蹲在那同樣滿臉不解的同伴,咧著嘴“噝”地吸了口氣,眼睛狂眨一頓問道:“天天守著個美人兒你煩屁啊,大小姐鬧脾氣你就躲著點兒,還至於跑步來出氣?”
女人的本事不就是那些麼,一哭二鬧三上吊,大小姐也是女人,而且還是個這三樣都不會碰的有修養的女人,清高一些,傲慢一些,那是再正常不過了,況且閃子在宋家莊園工作快三年了,宋意齡在他的印象裏是個平和的主人。
“隻是耍小姐脾氣就算了,她不能無理取鬧是不是!”趙欽說到氣處,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度,又好像感覺不對,眼睛溜溜地朝周圍看了看,才又壓低聲音繼續道:“咳……哥兒幾個是不知道,那天我閑著無聊在屋裏亂逛,我發現那別墅頂樓有個小房間挺暗的,我說過去看看那是什麼地方吧,結果讓大小姐給揪住了,非說我想偷東西,給我這一頓好罵!”
一根煙已經抽的剩下了煙屁股,趙欽狠狠地把那煙屁股摔在腳下,還不解恨似的伸腳撚了撚,身子一斜就蹲不住了,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一梗脖子,滿臉的苦大仇深。
閃子仿佛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話似的,朝旁邊一個同伴使了下眼色,那人便很機靈地開始幫他注意周圍的狀況。
好話兒來了,趙欽心中一喜,表情上卻裝出莫名其妙的樣子,看看閃子旁邊的年輕園丁,又看看閃子。
“兄弟,那可不是簡單的小房間,你說那小房間是個閣樓,那可是整個莊園唯一的禁地,除了老爺和餘管家之外,其他人都不許進去,大小姐罵你那是對你好,你別他媽不知足!”說完還像長輩似的,在趙欽肩膀上語重心長地拍了拍。
真是哭笑不得了,看來自己這演技還可以啊,這閃子還真把自己當不受待見的保鏢了。
“禁地?嗬嗬……什麼禁地?放著老爺家的金銀財寶不成?”他冷笑了一下,不屑地調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