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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姨姨好危險好危險的時候,就會咻地下跳到老遠的地方啊。然後就回不來了。”屋子裏,張睿陽在解釋,一邊說還一邊比劃,最後小手攤開做了個無能為力的姿勢。他自以為說得很明白,但還是沒人聽懂。
傅儋幾個聽得糊裏糊塗,不明白危險跟跳老遠有什麼直接關係,但是他們是相信病鬼的,因為他曾經為他們預測過幾次,沒有一次不準,他們更相信陽陽,因為小陽陽從來不會說謊。司機隱隱有點摸到頭緒,而另外兩人卻隻是當成童言童語,聽過便罷,沒往心上去,無論如何,小孩不哭就好。
肖勝一行人從外麵回來,司機幾人忙起身招呼,並問出了什麼事。因為後來沒再聽到響動,所以他們都以為事情並不嚴重。
“給弄點吃的。”肖勝沒有急著回答,等吩咐完才將事情大致說了下,然後轉頭開始反複詢問小林西幾個人,從那東西出現前的跡象,具體樣子,攻擊方式,到它離開前的表現種種,細微處無一遺漏。當然,這一回他沒再讓愛哭鼻子說話又說不清的小林西來回答了,免得心中火氣上竄。
“會不會就是人,不然怎麼會在其他人趕到前跑了?”聽完後,那個水係異能者沉吟著說。不怪他有這種想法,畢竟喪屍見到活人就像是逐臭的蒼蠅,打死都趕不走,而且是怎麼都吃不飽那種,這一個竟然弄死了五個人之後,就自己離開了,對人肉似乎也並不感興趣。“喪屍總不會知道害怕了吧?”
“如果是人……”肖勝皺眉,顯然對這個可能性很排斥,但是有林安魏京池那樣的人,就算那個東西真是人似乎也沒什麼不可理解的,“它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小林西幾個人一再說它從死亡的幾個戰友腦袋裏掏了什麼東西放進嘴裏,可是他仔細察看過,死者的腦漿除了被攪爛外,並沒有少多少,所以不能排除那隻是它的一個習慣性動作,而不是在吃什麼。當然,他也不會武斷地全然否定它確實在戰友的大腦裏找到了什麼東西,又或者專門為這東西而來這個可能性。
“也許既不是人也不是喪屍,而是一種新的變異生物。”顯然不止肖勝一人受不了是人的這個猜測,哪怕這個世界再糟糕,人至少還像人,這樣才不會讓艱難走到現在的人們感到絕望。
幾個小孩安靜地聽著他們交談,傅儋臉上浮起不安,還隱隱有些恐慌。李慕然不在,他就得撐起來,如果一直平平安安的他也不怕,但現在卻突然出現一個這麼厲害的東西,連車隊裏那麼厲害的異能者都沒辦法,他擔心自己護不住幾個小的。
除了沒太聽懂的張睿陽外,就連吳子然和李遠卓都感到了害怕,不由自主地往病鬼身邊縮去。由這下意識的動作可以看出,病鬼在他們心中雖然不容易親近,但其實是在場所有人裏最可以依靠的。
“先吃東西。”司機將碗筷散給幾個人,麵是直接下在爐子上的湯鍋裏,放了肉罐頭,還有一些榨菜和幹菜。因為幾個人食量都不小,一鍋是絕對不夠的,於是就像吃火鍋那樣邊撈邊煮,既能吃飽也夠熱乎。哥佬鄉這邊有煤窯,所以幾乎家家戶戶都有燒煤用的鐵爐子,倒是方便了他們。
“是啊,吃東西,天大的事也等吃完東西再說。就算死咱們也要做個飽死鬼!”一個跟小林西同一小隊的男人說,接過碗自己先夾了一碗大口吃起來。然而他剛吃了兩口,速度便緩了下來,最後張開還包著麵的嘴無聲地哭了起來。同一個小隊,平時吃住戰鬥都是一起的,感情比旁人要深很多,一下子就去了五個,任誰也受不了,何況其中還有一個對他們非覺醒者多有照顧的隊長。
這頭一開,一時間屋子裏悲嚎聲四起,五個大男人就這樣不顧形象地哭了起來。肖勝等人也沒勸解,由得他們發泄。張睿陽幾個小孩卻被這場麵嚇住,縮在病鬼旁邊,不敢吭聲。
“其實不用難過,就你們這點本事,應該很快就會去跟他們見麵。”一直沉默的病鬼突然主動開口,聲音淡淡緩緩,不徐不急,明明沒有刻意加大,卻仍讓正在悲慟中的人聽進了耳中。他自覺是在陳述一件事實,但聽在其他人耳中卻是滿含諷刺和嘲笑。
“你說什麼!”脾氣比較衝的火係異能者赫地下站了起來,須發皆張,似乎隻要病鬼稍一說錯就要大打出手。
“周成,坐下!現在不是內哄的時候。”肖勝低喝,等到火係異能者不甘不願地坐回凳子上,才看向病鬼,語氣不是那麼好地說:“這位兄弟,你這話未免有點危言聳聽了,那東西雖然厲害,但顯然還是害怕人多,隻要我們摸清它的來曆,再好好計劃,未必不能將它鏟除。”這話倒不是虛張聲勢,而是他真正的想法。要知道他們這一路走過來,所遭遇的危險並不在少數,最開始因為對喪屍的不了解,沒進化過的喪屍就曾經讓他們損失慘重,後來喪屍進化,各種變異動植物的出現,沒有異能時的艱辛,剛覺醒異能時的生澀笨拙,一步步,哪怕是再難,他們還是走過來了。變異動植物最開始不也是難以對付,刀槍都傷不了,現在還不是讓他們想出了辦法。所以他並沒有氣餒,隻是需要時間。眼下在他看來最難的不是那東西有多厲害,而是要怎麼以最小的代價摸清它的脾性弱點,才好針對性地做出應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