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願意娶一個殘廢?
怎麼?屈辱嗎?你不願意看?好啊,那你滾啊~!
王爺讓你滾,還不爬出去嗎?嗬嗬,王爺,瞧她……
……
“六小姐,六小姐醒醒,六小姐!”
一陣擔憂的急切呼叫聲將公孫幽雪從綿長而嗜骨的疼痛中喚醒,全身的疲累以及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讓她幾乎無法呼吸,許久平喘了一口氣:“嗯。”緊凝的一雙峨眉翠黛漸漸平複了下來。
她是從煉獄般的夢裏驚醒,屈辱嗎?何止是屈辱?拭去臉頰上的冰涼,一抹似有若無的譏諷的笑意在她那雙幽深的目光中淡去,望著麵前哭泣的貼身丫鬟翠蘭,“哭什麼?”
“六小姐,您總算是醒過來了,嗚……嚇死翠蘭了,都是翠蘭不好,六小姐若不是為了救翠蘭也就不會病倒了,更不會昏『迷』一天一夜……嗚嗚,都是翠蘭的錯……”
公孫幽雪看著翠蘭紅腫的像桃子一般的眼睛,輕輕柔柔地一笑,說道:“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兒嗎?”
牛家坡遭遇刺客,她為了救落入水中的翠蘭,不想救人不成自己反而溺了水,公孫幽雪悶悶地往雙~腿上一捶:她真是沒用!
“六小姐醒了?”從外麵走進來的翠荊端著薑茶來到公孫幽雪的身邊,嘴角帶著微笑,不急不忙地將薑茶遞給了公孫幽雪,轉而看著翠蘭:“六小姐剛醒,你別哭了,免得擾了六小姐的心神。”
“我竟昏睡了一天一夜?”
窗外的塤曲讓公孫幽雪到了齒間的話語又咽了回去,她知道公孫曜就在窗外不遠處,撩起窗簾看向窗外,白~皙的麵容低沉一片,“翠蘭,告訴三公子,一會兒就啟程。”
翠蘭聞言,擔憂地說道:“六小姐,您這才剛醒,身體還沒有好利落呢!”
“不打緊。”
“六小姐……是。”翠蘭本想再勸一勸公孫幽雪,見到她冷下的眼神,又見翠荊開始收拾行禮,轉身走了出去。
公孫幽雪淡淡地低語:“那些刺客的身份查出來了嗎?”
翠荊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回道:“三公子原是逮住了一個活口,還沒有來得及審問把咬碎了牙根裏藏的毒『藥』,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人派來的,不過,從刺客身上發現了這個令牌,三公子說這披刺客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組織,應該是死士,南陽侯府並未交惡江湖,洛風和洛雨已經朝著京城的方向追查去了。”
令牌?死士?有組織有預謀,誰要刺殺南陽侯府的人呢?
公孫曜看了一眼公孫幽雪,眼神在她的雙手間停了停:“人未進京,已遭遇兩次伏擊,凶險如此,日後的路更是艱難。世上的路千千萬,你卻選擇了一條最艱難凶險的,一旦入了京,便是再無後退之路,你可明白?”
“退路,我何時有過?世上縱有路萬條,與我而言,隻此一道而已,三哥不必再勸相。”
公孫曜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窗外午時的陽光灑落在他的臉頰上,烏黑濃密的劍眉多出幾分硬朗,淒淒冷冷地笑了笑,說道:“罷了,你總是最有主意的,父親母親都勸不了你,我的話你又能聽進幾分?雖然知道是勸不動你的,卻還是忍不下地一問再問……前路荊棘坎坷,我又能為你做些什麼?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