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雅踏進破廟,本就蒼白的小臉更是煞白一片,先是看見地上那死的死傷的傷的土匪,後看見自己那年邁的的老父親渾身是血,而弟弟卻一動不動的躺在血泊之中,顧小雅似是被一道驚雷劈中,腦海中天崩地裂。
大聲哭喊著,顧小雅撲騰跪倒在地,將倒在血泊之中的弟弟抱在懷裏泣不成聲。
“過來看看你的父親吧!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夏炎收回輸送真氣的手掌將老者平放在地無奈的搖了搖頭,老者渾身刀傷,有幾處更是傷到了要害,已經無力回天。
“父親,我是小雅,您睜開眼看看我。”聞言顧小雅放下懷中的弟弟,一把抓住老者那幹枯的手掌呼喊道。
老人虛弱的睜開那雙渾濁的雙眼,雙眼已經沒有任何光彩,虛弱道:“小雅,是你嗎?”
“不要、不要、、、不要。”看著將死的父親,顧小雅拚命的搖著頭淚如泉湧。
注意到了一旁的夏炎,老者抽出被顧小雅拉著的手,伸手拉住夏炎的手,輕輕的放到顧小雅的手背上。
“少俠請務必答應我的不情之請,小雅她是個好孩子,如果少俠不嫌棄小雅的出身,我就將小雅交付與你,還請少俠無論如何都要答應。”老者緩緩說道,盡管顯得有些氣力不足,夏炎也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看著老者那幾乎絕望又充滿著懇求的眼神,夏炎輕輕的點了點頭。
見夏炎答應,老者臉色露出一絲寬慰,轉眼看向顧小雅:“為父希望你能幸福,不要傷心,更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要替我好好的照顧弟弟,你們都要、、好、好活著。”
有氣無力的說了兩句話,老者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口裏湧出幾股刺眼的鮮紅,渾身一攤,兩腿一蹬便沒有了呼吸。
幾乎快要昏厥的顧小雅此時癱軟在夏炎的懷中,表情木訥,口中更是含糊不清的喊著:“不要、、不要走、、”
“一切都會好起來。”夏炎雙手摟住顧小雅不覺的緊了緊。
等到顧小雅止住哭聲時,夏炎才漠然的道:“去吧!是那些人殺死了你的父親,為你的父親報仇才是你現在要做的事。”
夏炎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把利劍仍在顧小雅的麵前,利劍落地!
似乎是宣告了那些還在痛苦掙紮的土匪,應當接受的懲罰。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殺人。”顧小雅是善良的,此時的她隻想就這樣待在夏炎的懷中。
“你必須殺了他們。”夏炎冷冷的道,雙手板住顧小雅的雙肩將她推開一些,奈何顧小雅拚命的搖著頭,表情痛苦至極。
“不要逼我、、不要、、不要逼我。”顧小雅幾近崩潰,淚水更是止不住的從臉上滑落。
“不要逼我姐姐,這些人!我來殺、、、”
一隻小手,握住那不成比例的劍柄,稚嫩的聲音似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句話,是那麼的震人心魄。
顧小雅八歲的弟弟剛一蘇醒,便聽見了夏炎的話,忍著身上巨大的痛處,他站了起來,拿起地上的利劍,走向離他最近的一個土匪。
身材魁梧的土匪此刻動彈不得,看著一步步逼近的八歲小孩,眼中充滿了畏懼。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不殺你!不殺你?難道我們就該死嗎?”稚嫩的聲音怒吼著,咆哮著。
手起劍落,一顆人頭咕嚕嚕的滾到一旁,剩下的幾名土匪皆是一臉的不可思議,當然更多的是恐懼,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八歲的孩子,那殺人的動作竟然是那麼的利索。
看著弟弟那殘忍的手段,顧小雅的心理上再也頂不住,兩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那麼努力的活著,你們有什麼資格剝奪我們生的權利。”不解,不甘,怨恨已經讓他失去了理智。
八歲的孩子如一頭被激怒了的獅子,手中的利劍便是他的尖牙,更是將最後一名苟延殘喘的土匪幾乎砍成肉塊。
整個過程夏炎都一一看在眼裏,看到此時已經喪失理智的八歲孩童,他似乎看到了自己,那對塵世的怨恨,對人性的憎惡,更有著對這個世界所帶來的不公平的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