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一早就炸開了鍋,那宣讀聖旨的李公公走了之後,除了才淡定接過聖旨的陳家二小姐陳黎落,其他人都是陰沉著臉色。
眾人都坐在座位上,沉默、不語。
“啪!”
一聲脆響打破了這沉默。
是陳夫人走到了陳黎落的麵前,給了她一巴掌。陳將軍聽見了,也看見了,不過他隻是抬了抬眼皮繼續看著,也並無動作。
陳夫人打了之後,就繼續厲聲道:“本來這姐姐當太子妃是那麼穩妥的事了,你偏偏要來插上一腳,你以為你勾引了太子就能成太子妃了?現在太子妃不是我們家的了,你也去嫁給那個馬上就要去西涼封地的短命將軍了,你可滿意?”
陳黎落的臉被打偏了,散亂下來發絲擋住的臉上,幾個紅印子迅速的腫了起來,可見打人的人,有多麼的用力,心裏存了多麼大的怨恨。
可陳黎落還是轉過頭來,站起身子給陳夫人行了一個禮,這才柔聲道:“多謝母親的關愛,嫁給那墨將軍,也注定是我的歸宿了。”
她刻意不提陳夫人說的前話,就像是一團棉花一般,就算是被陳夫人打了,還是那般可以任意揉捏。
“啪!”
陳夫人又是一巴掌打在了陳黎落的臉上,“你就這麼憎惡我們家?憎惡到嫁給那短命將軍也是那麼心甘情願?”
抬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跡,陳黎落處變不驚,輕輕道:“母親言重了。”
“言重了?”陳夫人冷笑了一聲,一雙眸子鄙夷的看著她,“也對,像你這種不溫不火,不像個人的東西,也早該滾出將軍府了!”
黎落不語。
隻是那幾句‘不像個人的東西……’‘早該滾出將軍府了……’的話,似乎是因為有些耳鳴的關係,一直在耳邊縈繞著。
“夫人,夠了!”看了好一會兒戲的陳將軍,終於在聽到陳夫人罵自己女兒‘不是人’的話後,製止了她。
他皺眉看著他那個死氣沉沉的女兒,不耐煩道:“皇上下令,三日後成親,你自個兒先下去準備自己的婚事罷,我和你母親、姐姐還有事要談。”
“是,父親。”黎落屈膝行禮,根本不在意她的婚事要她自己操辦這件事,然後就轉身,離開了那壓抑的大堂。
可已經有些耳鳴的耳朵,還是聽到了一些屋子裏的人的談話。
陳夫人的聲音期期艾艾,“相公,太子為了那個丫頭,拒絕了雁兒不說,現在皇上卻把那女人許給了一個短命將軍,給太子定了丞相家的婚事。你說,這不是在戲弄我們將軍府嗎?”
“唉……”陳將軍歎了一口氣,“太子妃的位子和我們將軍府無緣,黎落此去,應不會再回。你以後也不會看著心煩了,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
就算再深的絕望,都沒有比至親的人把你剝離開來的痛更加讓人感覺絕望了吧?
陳黎落看著庭院外麵的那片天,突然,就這麼笑了。
骨肉情,為了權益,棄我如螻蟻;情誓約,為了虛名,轉逝既成空。
也好,一個人,更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誰也不知,她對這座掛著‘將軍府’三個字的府邸,已經充滿了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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