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孩子總不能一直活在別人的羽翼之下,以後的生活,還得靠自己,更何況,等待他們的前方,是戰場。

“好,我這就安排!”殷離修伸手摸著盛淺予的頭。

他知道這段時間盛淺予一直在訓練那幫狗狗,本以為她是鬧著玩,可是後麵看到那些狗狗越來越軍事化,這才意識到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天生的將領能力,讓殷離修驚歎不已,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用了這麼多的心思讓她立功,如今又將她編在鬼翼軍中,也是如此。

盛淺予抬頭,此刻隻能看到殷離修眼中看不透的濃意,那眼神太過深邃,看得她心中忍不住湧出一股熱流。

順著他手上的力道,盛淺予輕輕倚在他的肩膀:“果然,不管什麼事情,看到你,就踏實下來了。”

這樣的依賴,讓殷離修有種被需要的感覺,他長臂伸出來環住懷裏這瘦瘦小小的人,說到底,她也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

盛淺予微微閉著眼睛,在他懷裏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深吸一口氣,又說:“孤南翼說,我是你的軟肋。”

殷離修目光微滯,低頭看著盛淺予那卷長濃密的睫毛跳動,唇畔幽幽上揚:“我的銅牆鐵壁,足以保護你這根軟肋,不用擔心!”

這樣霸道的表白,讓盛淺予心中一晃,好像一股電流在心裏流過,整個人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她很喜歡這種感覺,可是她也並不想做軟肋。

想著,她撐著坐直身體,目光迎著殷離修的深邃看過去,無比認真道:“我不想做軟肋,我要做你最堅硬的那根肋骨,做你的助力!”

這樣的語氣,讓殷離修目光凝滯,片刻,他伸出的手在盛淺予頭上輕撫,同樣認真的應一聲:“好!”

回到譽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剛用過晚上,太妃就已經睡下了,如踏雪所講,一整天,太妃隻有四個時辰是清醒的。

各院點上院燈的時候,盛淺予讓襲久將踏雪傳了過來。

太妃睡下之後,踏雪就一直在等盛淺予,終於看到襲久的時候,她臉上才多了幾分興奮,腳步也比往常更快些。

鎏湘院。

盛淺予已經讓下人們退去,身邊隻剩下端月和玲瓏,就連欣媽媽也哄著睡下了。

欣媽媽畢竟是在太妃身邊伺候了二十多年的人,對太妃自然是關心,這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她跟著操心的好。

一炷香的功夫,踏雪和襲久就回到了鎏湘院,還沒進房間就看到盛淺予坐著喝茶,踏雪的眼眶就跟著紅了。

“踏雪見過三小姐!”踏雪進屋緊忙行禮。

“在我這裏不用多禮,起來吧!”

盛淺予擺擺手,然後將旁邊的茶杯往踏雪跟前推了推。

踏雪知道盛淺予這是讓她喝茶,可是她一個下人,自然是不敢的,隻是看了一眼,目光便落在了盛淺予臉上。

“三小姐,太妃的病……”

“太妃的病現在還不能確定!”

盛淺予將手中的杯盞放在桌上,抬頭看向踏雪,皺了皺眉頭:“你坐下吧,抬著頭跟你說話,累得慌!”

古代人,尊卑區分明顯,奴婢跟主子說話是不敢抬頭的,而盛淺予一個現代人,說話看著人的眼睛是軍隊中一直要求的,這樣她就必須抬起頭來,脖子是有些累。

踏雪沒有明白盛淺予是什麼意思,偷看朝她看一眼,卻沒動,這時候玲瓏上來。

“我們鎏湘院跟別院不同,得依著小姐的習慣來,小姐讓你怎樣,踏雪姐姐照做便是!”

說著話,玲瓏不由分說的壓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跟盛淺予相處這段時間,玲瓏端月對盛淺予是了解的,別說是讓她們坐下喝茶,就連宮裏賞賜的東西,三小姐也是跟她們分享的。

一開始她也不適應,可是漸漸的,也就習慣了。

踏雪依舊不自在,可是聽著玲瓏的話,還是順著坐了下來,此刻看向盛淺予便看到她唇畔的笑,那笑很單純。

“你將太妃近期所用的熏香,蠟燭,香膏,還有其他常用的東西都給我準備一些,我要逐一檢查,既然吃穿沒有問題,那問題就很有可能出在其他的細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