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當年兩個人的初吻……
那天，又是他人機對戰考試失敗，又一次失去了畢業的機會。連這等爛軍校都畢不了業，就算其他成績再優秀，就算他是聞名全校三年的“首席生殺手”，軍隊絕對不會收，世家門閥的私軍非常重視學曆，尤其是人機對戰成績。
養父母相繼病倒，家中四個弟弟，兩個妹妹，吃穿住用行和讀書，都成了大問題。做為家中的老大，他理應扛起這份責任，偏偏該死地在這爛軍校裏浪費了六年多時間，怎麼也畢不了業。當時，他曾懷疑過校長從中做手腳……可那老頭兒為他爭取了相當不錯的獎學金，還介紹他幾份不錯的兼職，著實讓他不好再置問什麼！
他跑到教學樓頂吹冷風，近千米的高空，極為缺氧，純就是種自我折磨似地渲泄。
可是她，還是找來了。
“梓勳，我剛網購了一箱魚子醬，味道超好的說，一起吃吃看！”
側臉，不理。
“梓勳，哲人說的，失敗乃成功之母。下次我幫你把考題偷出來，就絕對沒問題了。”
皺眉，橫了她一眼。
“梓勳……那我叫爸爸托關係，威脅校長大人，讓他立即給你發畢業證！”
翻白眼。
“梓勳……”她垂下腦袋，“難道你一點點……就一點點，都不想跟我多待些日子麼？”
“我有我的責任。”
“那我能不能……幫你分攤一點點？”
“男人的責任，不需要女人操心！”
她露出了極委屈的表情，他每一次強硬拒絕，說出陌不相關的話時，那雙期待的大眼裏，總會浮出深幽的寂寞。
“哦……我懂了，對不起！”
“未來……”他想解釋，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向來不擅長花言巧語，而他們的關係……他從來沒有承認過。
“沒關係，本來打算你畢業就送你一件大禮。不過，我改變主意了。為了慶祝我今年又畢不了業，我決定提前送出大禮！”
她裂唇一笑，露出一口黑黑的牙，一看就知道她來之前已經吃下一大罐魚子醬。
“未來……”
他的歉疚，瞬間消失在她的唇齒間，胸的觸感，帶著怪異的魚腥味兒，以及被屋頂強風吹得瑟瑟發抖的冰涼，成為他們認識，半年多來，第一次親密接觸的感覺。
十年後的今夜，曆史重演……
“未來？”穆仲霖出現在兩人麵前，“提督……大人，你們……”
“剛才有點小麻煩，現在已經沒事了。”杜梓勳將未來送回穆仲霖的懷抱，“她醉了。”
他的扈從倫德爾十分盡責，幫忙解釋了之前發生的小插曲，穆仲霖看到那被砸掉的石雕，疑色褪去，連聲道謝。
“提督大人真是我們未來的貴人啊！”穆仲霖不愧是總教習，迅速掃去尷尬，“在下還想跟提督大人討論切磋一下您說的新架式，不知大人可否撥空？”
“當然可以。我的弟妹都算是貴派的弟子，能得總教習您的指點，是我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