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周寒凱說。
我以為他是又要吃了,心裏一喜。
他卻沒接我手上的筷子,而是把我擁到他懷裏。
他剛才從外麵進來,身上還帶有外麵的涼氣。
我咽了咽口水:“周寒凱,其實我和非凡的事……”
“算了!”
周寒凱閉上眼睛。
睫毛在餐廳水晶吊燈下微顫。
“不要說!不要說話,我想安靜一會兒,就這樣讓我抱著你。”
他說他想安靜一會兒,我就閉上嘴巴。
結果他自己又開口說話:“這樣的事其實沒什麼,沒什麼。”看起來是在安慰我,其實更像是安慰他自己。
“我也不止你一個女人。不過她們都成了往事,自從有了你,我隻有你一個人。答應我,從今天開始,你也隻有我一個人,好麼?”
他的聲音有種虛弱和無助。
我不要說從今天開始了,我從出生開始就隻有他一個男人,除拍戲以外,連個牽我手的雄性都沒有。
於是我說:“當然。”
周寒凱似乎放心了。
抱我的手更緊了,臉更深的埋在我的脖頸裏。
我再次開口:“周寒凱,我和非凡那天其實……”
周寒凱急急打斷:“不要說了!”就像我小時候看期末考成績,總是不敢、沒勇氣看。
我屢次三番被打斷,最後隻能。
“好吧。”
不說就不說吧,反正這事也不重要。
不過。
有件事還是很重要的,關於別人公司的生死存亡,搞不好還是關於別人的生死存亡。
我的手放在周寒凱細碎的短發上,“周寒凱,你能不能停止對‘凡’公司的收購?一個娛樂公司對你來說,隻是其中一個新開張的一個公司,無足輕重,可是對於別人來說,就是全部了。現在社會,一個青年創業有多難,你自己也知道且深有體會……啊!”
我知道這件事在我們中會很敏感,所以我盡量好聲好氣,輕聲細語,低三下四。
可是我還沒說完,周寒凱突然掐住我的脖子,額頭青筋暴起,憤怒到仿佛連喉結都是憤怒的。
這次的憤怒是真的憤怒。
絕對不是小打小鬧。
因為我的臉漸漸漲紅,然後又發紫,最後發白,喉嚨像是被一根鐵圈箍住,不讓人喘氣。
我又看到了閃光燈,看到了比閃光燈更恐怖的周寒凱的眼睛。
恐怖。
窒息。
殺人般的窒息。
“周……寒……凱。”
我抓著脖子上他的手,用盡全力說出這三個字。對麵鏡牆上,我看見自己仰著頭,翻著白眼,活像我為數不多的在廚房殺的魚。
腥而醜。
頭發垂在空中。
美若天仙隨著男人的不憐香惜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像吊死鬼一樣的醜陋。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粗暴。
不。
我是沒想到他會想殺我。
我叫出周寒凱這三個字讓周寒凱停下,漸漸放開力道,喘著氣,眼神仍然是那恐怖如閃光燈的眼神,他手往後一用力。
我往後倒。
後麵是沙發。
我重重的倒在沙發上。
“你不是說,你和揚非凡沒關係?”
男人聲音壓抑低沉喑啞,像是來自修羅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