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對一個人一旦開始喜歡,會這樣加速度的不斷在這條路前進,很快就到了愛入骨髓的地步。
好像一種默契一樣的,對方也沒有說話。
彼此輕淺綿長的呼吸聲通過電波傳入彼此的耳朵。
連他的呼吸聲,我都貪戀。
良久。
這樣一去不是辦法,中國移動最坑爹了,花費恐怕得花光。
周寒凱於是無話找話。
既然是無話找話,出來的當然就是廢話。
“你搬走了?”
我緊了緊手機:“嗯。”
他失望:“你還是搬走了。”
我說:“啊——”明明,不是你讓我搬走的麼?
我剛啊了一下,他緊接著立馬說。
“搬哪兒去了?”
他問。
“紫金小區211房。”
我回答。
之後又是長長久久的沉默。
用幽默一點的詞語來形容就是:尷聊。
然而,其實我是有很多很多話想和他說的。
想和他說。
我想你。
你想我麼?
想和他說。
你這幾天過的怎麼樣?工作忙不忙?在忙什麼?
這些話到最後統統隻化成四個字:那我掛了。
“嗯。”
他回答。
他不掛。
我不掛。
又是一個輪回的沉默。
我知道不能這樣了,於是我掛了。
不是舍不得話費,而是我知道,不能再這樣容許自己貪戀了。
越貪戀越貪婪。
越貪婪想要得到的越多。
可事實是我什麼也得不到。
哪怕見他一麵這樣的小事也得不到。
他說過,要他喊結束才能結束。
他叫我搬走,就是喊結束的意思了。
權力在他手中,他說開始,我就可以留在他身邊,他說結束,我就什麼也不是了。
我從來又不是他真正的女友。
什麼資格也沒有。
我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晚上起來,打開窗台,朝窗外看去。
樓下,我看見一輛車。
是奧迪A6。
我的心劇烈一跳,居然下意識的張嘴想喊一嗓子:周寒凱!
因為周寒凱也有一輛奧迪A6啊。
跳完覺的自己好搞笑。
奧迪A6千千萬萬,我要真喊了,就要被樓下的人當傻子送醫院了。
因為周寒凱也有一輛奧迪A6的原因,我的眼睛情不自禁的往那輛車看。
車掩映在夜色中,旁邊一盞昏黃的路燈。
車裏,有似乎是煙頭忽明忽暗的光亮。
周寒凱會抽煙,但很少抽,除非遇上讓他很難過的時候,類似於他爸出~軌棄家這樣的事。
周寒凱的車庫裏有很多車。
認識周寒凱後,我才知道原來可以這樣,今天限單號,他就開雙號出去,今天限雙號,就開單號出去。原來這才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正解。
認識周寒凱之後,我才明白,為什麼電視上的人,當在餐廳裏不小心弄髒他們的衣服,他們都是讓賠,而不是讓洗,原來奢侈品衣服都是不洗的,連幹洗都不能,髒了就扔。
有錢人的世界看起來天方夜譚很難想象,但仔細一想也有道理,假若不這樣,他們這麼多錢,不這樣生活,要什麼時候才能用掉?
樓下的車一直到淩晨三點,啟動引擎走了。
我才反應過來我這個神~經~病居然盯著一輛陌生人的車盯了半宿。
我揉揉酸脹的脖子和後背,打了個噴嚏,吸吸鼻子,掀開被子暖暖。
第二天繼續吃外賣,宅在家。
我吃的是紅燒豆角飯,我剛把豆角塞進嘴裏。
突然,我聽到外麵有聲音。
我走到窗戶,往外看。
居然是周寒凱!
不是什麼陌生人的黑色小轎車!
就是周寒凱,活生生的一個人!
他就在我家樓下。
隔的有些遠,幸好我戴了眼鏡,否則都看不清。
他手裏拿著一個啤酒瓶,瓶裏有酒,他已經喝的搖搖晃晃了。
整張帥氣的臉上有不正常的因醉酒產生的紅。
他平時應酬多,酒量鍛煉的特別好。
沒想到,他這輩子居然還有喝醉,還能喝醉的時候?
所以,他到底是喝了多少?
我在窗簾後站著,心裏擔心,想下去,又不敢。
周寒凱旁邊還有Eden、Lucas、Usher、Kevin,就是剛見麵時,和他一起去GreenIsland酒吧的那幾個。
我心裏一緊。
他們不會又帶壞周寒凱,去什麼酒吧,找什麼Agenla吧……雖然是周寒凱帶壞他們的可能性大。
管他們兄弟幾個,誰帶壞誰,找多少Agenla,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有什麼立場管?
周寒凱因為長的帥,這樣喝醉的樣子倒沒有讓他顯得狼狽,讓他顯的狼狽的是他臉上的痛苦,以及因為酒精的作用在路邊劇烈的嘔吐。
樓下的人聲音很大,他們扶著周寒凱都在說。
“寒哥,讓她出來!
“讓她出來!”
周寒凱把手裏的酒瓶子狠狠往地上一砸,長手攏在嘴邊,衝著我的方向大喊一聲:“唐小暖——我——”
我抓住窗簾的手,徒然崩緊,連呼吸都不敢,眼睛死死盯著,耳朵高高豎著。
周寒凱的聲音接著傳來,是三個字。
“我輸了!”
他的兄弟們拍他的肩膀。
他輸了?
他輸了什麼?
他的心情為什麼這麼不好?
是不是事業工作上出問題了。
如果是這樣,我該高興。
他把我的事業整的一團糟,把酒吧套房的記錄曝光出去,毀了我。
他如果出問題了,我該高興。
但是我一點都不高興,我很難過,看著他難過,我就難過。
他是一個極其驕傲,驕傲到過度的那種男人,非常要麵子。當時他的父親出~軌,他碌碌無為了二十幾年,然後他知道自己要開始崛起了,他沒有利用任何他父親的人脈,完全是靠自己起步。其中艱辛,隻有他自己知道,可是,他依舊一聲不吭,再難也不認輸。
一個從來不認輸的人,會有什麼事什麼人讓他喊出:‘我輸了’這三個字?
這三個字,對我這種一言不合就認輸的人來說,如家常便飯,可是,對他來說,重量很重。
我躲在窗簾後,很想很想衝下去。
很想很想衝下去抱住他,告訴他,不要難過,你有我。
但是,我沒有。
我躲在窗簾後,看他們幾個又搖搖晃晃的走遠了。
看著他走,我心裏出現強烈的不舍。
“周寒凱!”
我用最大的聲音叫出。
轉身,開門,走下樓。
“周寒凱!”
我衝著前方他的方向,急跑過去。
可是。
前方已經沒有人了。
他已經走了。
空曠的小區樓下,有風吹來,我吸著鼻子掩麵哭泣。
真羨慕那些可以得到男人愛的女人。
要是周寒凱愛我就好了。
自從見到周寒凱,我就有點在家裏待不住了,我很想去海天公寓。
事實上,我也真去了。
但沒有上去,連車門都沒下,在樓下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回到紫金小區,隔壁婆婆出來。
“小姑娘,剛才有個男人來找你,你剛走他就來了,在這兒站了三個小時。”
“啊!”
難道是周寒凱?
我下樓,他就上樓?
我剛去他那兒,他就剛來我這兒?
可是我下樓沒見到他啊?
我們錯過了麼?
難道我們的人生就如這次錯過的路途,總是錯過,總是不能走在一起麼……
“暖。”
呃……
是非凡。
“凡總,你怎麼來了?”
我趕緊調整一下,又謝謝了隔壁婆婆。
我是坐電梯上來的,非凡坐在門對麵的樓梯上,靠著樓梯居然睡著了,聽見我的聲音,拍拍身後的塵灰,站起來。
“因為打你電話約你約不出來。”
是的。
非凡有三番四次的打電話給我,叫我出去吃飯。
但是我都以怕外麵有記者會攔我為由拒絕。
有沒有記者攔我,我不知道,但是,就前幾次來說,我和非凡親近一點兒,周寒凱很不高興。
我就不太想去。
“走吧,出去吃飯,一直宅在家裏,你隻能坐吃山空。”
非凡笑笑做請的姿勢。
都上來約了,不去就過頭了。
我說:“好,凡總,你先進來等我會兒,我換身衣服。”
我想凡總說話真是錯了,整天宅在家裏,有可能坐吃山空,但也有可能月入過萬,比如:黃寵兒。她們這些碼字機器,賺的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