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情笑道:“老伯,我和冰兒本來就是一對患難姐妹,在昆侖山外我救下她時,她叫我姐姐了。雪情也是孤兒,其實我心裏早就把她當自己的親妹妹一樣了。”
百裏無忌輕輕點頭,神情似乎是十分的欣慰。這一刻他那裏還是什麼武林強人,就是一個孤獨的老人。
大明皇宮中,開國皇帝朱元璋坐在龍椅裏看完手中三封長信,抬起頭來。他明年就是七十歲的人了,貴為天子也改變不了歲月的無情,頭發白了,人也蒼老了許多,卻還是那樣的威武,特別是那又眼睛,讓人不敢與他對視。
朱元璋用平和的語氣道:“長興候、武定候與徐達兄弟和朕同出明教,現如今聖教有事以書信相求也是人之常情。”
殿下站立的耿炳文、郭英與徐輝祖三人都是長出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朱無璋向耿炳文問道:“淩威遠可是長興候的舊部?”
耿炳文上前一步道:“正是。他在臣的帳下有差不多十個年頭了。”
朱元璋冷笑兩聲道:“好個平西將軍,帶了五萬大軍,卻被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孩子獨身一人闖進大帳,自己還讓人家生擒活捉成了人質,這樣的人要來何用?”
殿下三人都是低了頭不敢吭一聲。朱元璋又道:“長興候,既是你的部下,你就辛苦一趟吧。”
耿炳文躬了身道:“萬歲,淩威遠損我軍威,罪不榮恕,可是他也是對朝廷有過大功的人,能不能。。。。。。”
耿炳文三人一起把目光偷偷望向上麵的朱元璋,朱元璋就象沒聽到一樣,低頭看著龍案上的什麼東西,一旁的皇太孫也是沉默不語,耿炳文便道:“萬歲,聖教那邊怎麼說?”
朱元璋點頭道:“對百裏無忌多多安撫,給他們一萬兩銀子修理大寨。”
“是。”耿炳文退後一步,與郭英與徐輝祖站到了一處。
朱元璋揮了揮手,對他們三人道:“你們退下吧。”
耿炳文三人離開後,朱元璋向一直沉默無語的皇太孫朱允文道:“這個孟飛龍是不是孟奎的孫子?”
朱允文點頭道:“正是。孟府七宗隻有他一個後人。”
朱元璋望了朱允文,道:“允文,你說應該怎樣處罰這個孟飛龍?”
朱允文躬身道:“孫兒以為,孟飛龍劫持官軍統帥固然有罪,可是卻也是事出有因。。。。。。”
朱元璋抬起了手,把朱允文的話攔住,問道:“允文,你是不是很賞識這個孟飛龍?”
“孟飛龍年季不大,卻也做出幾件很不尋常的事情,確實是個人才。”
朱元璋笑著望了朱允文道:“人才是個兩麵劍,用得好傷人,用不好傷已,如果。。。。。。現在就是個機會。”
朱允文忙道:“孫兒認為這人才能是有,性體也還比較忠厚。”
朱元璋點了點頭,道:“他的事你去安排吧。”
朱允文躬身就要退下。朱元璋卻又說道:“那個隋天亮現在怎麼樣了?”
朱允文道:“已經做到千戶長了。”
朱元璋道:“升他作總兵,讓他到遼東鎮守。你可以讓人暗示他,等他立下軍功,調他回京任職。”
朱允文答應一聲,退下了。
昆侖山上,百裏無忌與孟飛龍獨處一屋,都是滿臉的喜氣。百裏冰康複在望,孟飛龍絕處逢生,兩人幾天來懸著的心終於踏實了。百裏無忌對坐立不安的孟飛龍道:“飛龍歸心似箭,我也不多留你。我囑咐你的話都記下了?”
孟飛龍了頭道:“記下了。 我回去把家裏安排一下,馬上和冰兒一起趕回來。”
百裏無忌點了點頭,道:“冰兒能找到你這樣一位夫婿我也為她高興。隻是她太的任性,這一次差一點就鑄成大錯。以後她做錯了事,你打也打得,罵也罵的,冰兒知道自己錯了不會記恨你。可是你永遠不能負了她,知道嗎?”
孟飛龍笑道:“嶽父放心,我愛她還愛不及呢,那裏舍得打罵?!”
百裏無忌開心地笑了。
孟飛龍一身輕鬆,由昆侖向杭州急行,為了能早一天到家,他翻山越嶺,走的都是近路。這一天到了冰兒出事附近的五龍嶺,天色突然暗了下來,眼看著就是場大雪要來。可是孟飛龍並沒有休息的打算,他還在向前衝著,就象是雨霧中的一道閃電。可是他快,似乎在他身後還有更快,孟飛龍仿佛又有了在金陵被風流丐王跟在身後的那種感覺,而且感覺比那一次還要強烈。孟飛龍左轉右衝,幾個起落後,他的背上便是一身的冷汗,那個人就象貼在自己背後的膏藥一樣,根本無法摔開。孟飛龍心中暗驚,又會是那方高人看上了自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