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情笑道:“你的話我們那個敢不聽?再說家裏還有個唯你之命是從的大姐主持家政,她不會去讓姐妹們冒險的。”
孟飛龍總算放了心,對秦雪情道:“這樣就好。錢先放在別的人口袋裏好了,等到我們有了心情再去拿過來。現在我們還是談談那個叫蘇龍的人吧。”
‘勝坊’算得上揚州城裏數一數二的大賭場,九龍會早就有心將它據有己有,隻是它苦於它背後的人物太的強大,才沒有敢下手。這樣一來,這裏反正成了九龍會裏愛好此道的人們的歡樂窩,因為這樣,自己的所作所為就能不為會裏察覺,不旦行動上自由,贏到了大錢也不用去孝敬上頭的首領。出於這些原因,蘇友便是這裏的常客。
今天他得了閑,會裏沒有事情做,心裏早就癢得難受,一早就到了勝坊賭場來了。才進了大門,場子裏已經聚起了很多人,玩什麼的都有。蘇龍對這些事情並不見怪,他知道有些人根本就是幾天幾夜吃住在這裏的,更有人不輸光了身上的銀子打也打不走。蘇龍隻才三十出頭的年季,但是已經是老於此道了,他並不貿然下手,他知道怎麼樣才是最有把握將錢掙到手的。四下裏張望了一下,終天讓他找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便湊了過去,叫道:“小四子,你小子來得早呀。”
叫作小四子的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後生,見是蘇龍叫他,便急著對他道:“龍哥,我等你有一會兒了,差一點就要去找你了。”
蘇龍眼裏發亮,急著問道:“是不是有了什麼好場子,還是有了底足的怨大頭過來了?”
小四子道:“昨天下午有一個山東的漢子進來,看樣子對這行正熱著心,底也厚,沒有看出他有什麼很特別的手段。可惜昨天太晚了,我們人手不夠,身上的錢也不多,沒有把他打出來多少,今天他一早就過來了,正跟幾個人在那邊的玩著呢,由他做莊。”
蘇龍來了精神,對小四子說:“我們過去看看去。”
兩個人來到一間屋子裏,由於時間還早,現在這裏人並不是很多,一張桌子邊上坐了四個人,周圍看客和打飛錘的也就六七個人。蘇龍馬上便注意到了正南向北坐著的那位漢子,三十多歲的樣子,膚黑體壯,現在正在做莊。麵對著麵前大堆的銀子銀票這漢子正眼也不看一下,該收了收,該付的付,他身後是一個有點秀氣樣的小跟班,胸前挎了一個小皮袋,裏麵鼓鼓的,蘇龍知道,那裏麵全是好東西。
蘇龍靜心地站在了一邊看了幾把,現在大家上的賭注並不是很大,也就是一把百十多兩銀子出手,坐了出門的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這幾天蘇龍總是在這裏見到他,也一起玩過幾次,知道他姓甄,並不是很熟悉;末門那人是一個白麵的青年人,臉冷得像冰一樣,沒有一絲的笑容,玩起牌來也是慢慢細細的,從沒有見到過他換過個臉色,這人蘇龍並不認識;坐在天門的人蘇龍進門的時候就留意到了,正是與他們做慣了合手生意的白仁,他可是揚州本地人,靠著這裏活命的,蘇龍看他今天手氣很一般,一把進二把出,並沒有很大的輸贏。蘇龍看準了機會,將一百兩銀子放到了甄姓那漢子麵前,這便是他們常用的手段,叫做投石問路,就是看到頂門的人誰的手風正盛,便來跟了他一起發財。場子裏專有人做這一行,他們被人叫作‘打飛錘’,也有人叫他們‘釣魚’的。
姓甄的人見是蘇龍,雖然他也是冷臉子,但都是見過麵的,便對他笑了笑。這一把果然被蘇龍謀對了,姓甄的拿起牌來,麵上是一張‘蛾四’,居然讓他拉出了一副蛾五的九點,蘇龍輕輕鬆鬆便得了一百兩銀子。如此這樣又是連著三把,蘇龍都是跟了甄姓的漢子下注,居然連放連中,從不失手,四百兩銀子白白的賺了。到了第四把,蘇龍有了想法,沒有下注。莊家出了一副長對通殺,一旁的蘇龍得意地笑了,小四子與白仁也服氣地望了他,坐莊那漢子也抬起頭認真地望了蘇龍幾眼,想是把他當做了一個人物了。
接下來又是幾把牌,蘇龍幾乎是把把得中,唯一失手的一把還是他猶豫了,注下了小才輸的,這更讓大家對他刮目相看,就連那個從不對人施以顏色的青年人也破天荒地打量了他一下。與蘇龍的春風得意正好相反,天門頂門的白仁卻是惡運當頭,自從蘇龍進門後,他是下大大輸,下小小輸,沒有得意過一把,怪不得自己的兄弟也看好了別人。這樣下去又是幾圈,滿頭大汗了的白仁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對蘇龍道:“龍哥,你今天手氣好,還是你來頂門吧,兄弟跟著你喝口湯就行了。”
蘇龍腿也站得困了,聽到白仁這樣講,便當仁不讓,坐到了莊家的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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