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想著那深海珍珠的事,它真的粉碎了麼,還是被太子廣藏起來了,而廣是不會說的。那國師為什麼總用那種眼神看自己呢,他那笑容裏竟然藏著一種慈善,這可不像他的風格,還是自己判斷錯誤。
宮中規矩多,繁文縟節,宦官們伺候的也勤快,冬雪不喜歡這裏,像是玩偶一樣,反正廠公們一定會弄出一大堆引經據典的什麼東西,都是為了冠冕堂皇的形式。
最欣慰的就是看到爍陽沒事,獨角獸預感的那件事沒有發生。這讓冬雪心裏好過多了,如果爍陽有什麼事情,自己這心,恐怕就沒有著落了。也沒有盼頭了。也會像廣一樣,寧可全世界成為陪葬品,因為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已經沒有了。
爍陽也有自己的糾結的事情。
“你說我是不是像廣說的那樣,優柔寡斷,心慈手軟,不適合當一個帝王?”爍陽忽然問冬雪。
“其實我並不確定一個什麼樣的人適合做帝王,也許因他的國家和子民而異吧。帝王也沒有絕對的標準。但開國皇帝要心狠手辣倒是真的。繼承者,就不好說了。”冬雪回答。
“你喜歡這皇宮麼?”爍陽問。
“談不上喜歡,不喜歡。”冬雪說。
“如果我做了帝王,你會留下麼?”爍陽問。
冬雪看了眼後宮的方向:“那以後見麵就要翻牌見了?”雖然說話是笑著說的,心裏卻充滿了一種離別之意,自己是不會在這後宮的,她喜歡的隻是梅村那片開滿梅花的地方,隻是這裏還有未竟之事。
“也許不能。因為大祭司隻能和祭司通婚,是不能嫁給帝王的,我順便抽空被廠公們普及了一下北國皇宮裏的規矩。”冬雪說。
爍陽神色黯然。他內心審視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麼?究竟什麼才能帶給自己真正的開心?
“這個國家現在需要你。需要一個帝王。你留下是對的。”冬雪說。她的神色也黯然下去了,忽然很想念梅村。想念那個小村莊,與世無爭,也沒有繁文縟節,還有還算是淳樸的鄉親們。
爍陽沉默了,良久。冬雪也沉默了。兩個人看著窗外,一種難以言說的心情。
“我要去一下天牢。”冬雪說。
“我讓落日陪著你吧。”爍陽擔心地說。
“不了,這是一點私事。我想自己解決。謝謝你關心。”冬雪說。然後黯然離去,那背影,似乎也沒有了色彩。
冬雪去了天牢。國師和廣分別在不同的天牢裏。
冬雪先去了國師那裏。國師雖然止住了血,但傷的不輕。在牆角裏奄奄一息的坐著,看到冬雪來了一點也不意外。
“你來了。”國師輕輕地說。當然不是彰顯風度,而是有氣無力發出的聲音。
“你知道我會來的。”冬雪說。
“是的,我知道。”國師回答,“你想知道深海珍珠的秘密。”
“是的,我好奇的是它為什麼對你那麼重要,讓你不惜殺害那麼多人。”冬雪說。
“你知道之後呢?會殺了我麼?”國師反問。他的嘴角閃現少有的微笑,他就這樣看著冬雪,眼神平靜。就好像心得到了某種平靜似的。
冬雪想著那深海珍珠的事,它真的粉碎了麼,還是被太子廣藏起來了,而廣是不會說的。那國師為什麼總用那種眼神看自己呢,他那笑容裏竟然藏著一種慈善,這可不像他的風格,還是自己判斷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