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武依然看著柳娘,雖然二十年過去了,但她耳後的黑痣依然在,那就是大姐無疑了。
“大姐?”柳武試探著叫了一聲。柳娘隻是輕微地點了點頭。
“我回來並非覬覦你們的家產,隻是想看看父母,還希望弟弟成全。”柳娘不卑不亢地說道。看得出來,這柳武如今算是半個當家人了。
“可是,這,這二十年你都去哪了啊?”柳武問。
“說來話長。”柳娘說。
“都是一家人,怎麼就動起手來了……”柳武顯得很為難,身為一家少主,要是不能保護自己的妻子,那在府裏是很沒麵子的,下人們也都在看著,以後怎麼樹立威嚴?何況是在老爺子要把大權傳給自己的節骨眼上。可手心手背都是肉,要是針對二十年不見的姐姐動手,那自己也成了無情無義不忠不孝之人,難免鄰裏之間落得這樣的把柄。
總之,這一巴掌,打得柳武進退兩難。隻好愣在那裏,裝傻充愣。
“真是不打不相識啊,原來這位胭脂姑娘是舅母啊,這麼年輕漂亮,還以為是哪家沒有管教的千金在這裏胡攪蠻纏搬弄是非呢,抱歉,一下子教訓錯人了。不過你想打回來也可以啊,人是我打的,可以照著我來。”冬雪笑著站出來。
“我要十倍的打回來!”胭脂聽到這話一下子就跳起來。抓著兩個五大三粗很有力氣的小斯就要打冬雪了。
“都是一家人,算了,算了。”柳武忙攔著說道。
“挨打的是我,到你這算了,那可不行,等我打完再算了,否則我就找公婆評理去,再不濟我就去娘家!我父親一定會為我做主的!”少夫人驕縱般的說道。長這麼大,哪受過這樣的委屈!
“打是可以的,不過我這個人有個習慣,但凡欺負我的人,我會十倍奉還!”冬雪上前一步,眼睛不眨地盯著胭脂。
“我是個大夫,專治那些無理取鬧,不分黑白,嬌生慣養,驕縱跋扈,尖酸刻薄之人,我的方法很簡單,就是一個字:打!”冬雪繼續說。
聽得丫鬟們和下人們那叫一個解氣啊!平日裏不敢說的話,平日裏受的委屈都在這了!今天終於有人撐腰了!
“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柳武又在這和稀泥了。他是兩頭都不想得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偏偏,這事就化不了了!
這時候,隨著一陣沉重的腳步,整個大院裏頓時鴉雀無聲了。在大家的目光裏,隻見柳老爺子拄著拐杖,姍姍來遲了,老管家站在他身後。
柳老爺子沒有柳武那樣的吃驚,一切都顯得古井無波,他隻是在柳娘身上輕描淡寫一下子就過去了。
又掃了眼旁邊的胭脂,也沒有吱聲。
最後目光在冬雪身上停留片刻,隨即恢複正常。
這是柳家絕對權威的象征,他一出現,一定是大事,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
柳武依然看著柳娘,雖然二十年過去了,但她耳後的黑痣依然在,那就是大姐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