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熙熙攘攘的人群再度被分開,原來是聽到這邊吵鬧聲的官兵來維護秩序了。
“吵什麼吵,都給我安靜點,擾亂了前方秩序拿你們是問!”
推開前方擁擠人員的官兵走了出來,本來還想再叫罵幾句,見到眼前扶著金刀的將軍,頓時就跟被掐住脖子的雞似的,“啊”了一聲就啞了。
將軍瞥了他一眼:“怎麼了?繼續說啊。”
那官兵慌忙跪下,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神,顫聲道:“將軍在此,小的不敢造次。”
真是將軍!
將軍沒有理睬那官兵,隻是抬眼掃了周圍一圈,圍觀人群齊齊退了一步,避開視線接觸,生怕觸怒了這位執掌權柄的大將軍,影響到自己的人生。
“看來這些鄉間武夫不過是野狗罷了,也不知道皇上為什麼要刻意從民間招收人選,不過縱然是本將也不敢非議聖上,暫且相信你們有些本事吧。”將軍的嘴角微微勾起,手按刀柄環視四周,朗聲道,“本將乃步兵營大統領兼貪狼校尉孫得兼,負責今次雲國武考的初選,我宣布初選正式開始,誰敢再搗亂老子當場宰了他!”
一雙虎目抬高,無視了前方阻擋的人群,孫得兼抬步便走,前方圍觀的考生馬上讓開一條道路,可他跨出的步子卻停住了。
虎首猙獰的肩甲被人牢牢抓住,使得不得前進一步,孫得兼帶著驚詫的眼神回過頭,發現是剛才差點被他戰馬踩死的那小子,他沒想到,自己都不打算追究對方弄傷他的戰馬了,這小子居然還敢找死攔路。
跪著的官兵馬上發現了問題所在,立刻起身打掉時辰的手,喝罵道:“大膽賊人,想對將軍做什麼!”
結果話沒說完,他就挨了孫得兼重重一腳,身體衝出人群摔在地上,這位大將軍不屑的拍了拍腳下靴子,仿佛踹了個小兵都能弄髒他的腳,“老子讓你起來了?不去把老子的馬扶起來,在我麵前耍什麼威風?”
官兵再不敢多說話,得罪這位爺,被踹一腳都是小事,被當場砍頭都沒處申冤,隻能怪自己命差,連聲求饒後和另外一位聞聲趕來的官兵去扶那匹被李福扔飛的馬,它砸壞了一處鋪子的大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似乎是斷了某處骨頭,站不起來了,兩人交換了驚訝的眼神,也不敢聲張,連忙多叫了一些人過來幫忙。
孫得兼把惹人煩的兵卒趕走之後,重新打量了抓住他的時辰,語氣中帶點調笑的意味:“怎麼著,今天你是要跟本將過不去了是吧?”
時辰平靜的看著他,說:“我不是要跟你過不去,我認為你應該為剛才的侮辱道歉,不是對我,而是對那些被你看低的所有人。”他給了站在身旁的齊臨月一個眼神,示意她放心,他不會衝動的。
然而齊臨月擔心的不是這一點,而是如今局勢錯綜複雜,暗中居心叵測之人必然不少,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出手,一來不免落人口實,二來恐怕會被人盯上,沒有意外還是最好不要出手。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他還沒見過蠢到這地步的人,他表明身份就是為了讓對方望而生畏,這種人多的場合,濫造殺孽不太合適,朝中本就有許多人對他和皇上的作風大有非議,現在更是風口浪尖,沒法肆意行事。
可若是對方找死……那就怪不得他了。
一絲陰冷的笑容攀上孫得兼布滿溝壑的臉盤,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法子,殺人對他來說已經不夠過癮了,他想將對方的信心打壓至穀底,再對方最絕望之時,殺掉對方,這可比殺人更容易讓人滿足。
“小子,我可以道歉,但有一個前提。”孫得兼低頭,布滿血絲的雙眼緊緊盯著時辰,“武考初試的最後一項考核是接我一招,你能接住我一刀,我就向他們道歉,如何?”
聽到這句話,時辰依然神情自若,隻是平靜的抬起頭,毫不畏懼的與對方眼神碰撞。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