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他睜開了眼,發現齊臨月維持了一個平舉著劍的姿勢定在了那裏……不對,他覺得很奇怪,湊上去認真觀察,發現其實還是有在動的,隻不過速度很慢,本來齊臨月遞出的這一劍早該刺入他的胸口了,此時卻像是定格動畫裏逐幀慢放的人物一樣,以一個非常慢的速度緩緩推進。
限製他行動的那股無形力場也消失了,他起身活動了一下腿腳,蹦蹦跳跳做了一套廣播體操之後齊臨月還保持著舉劍平刺的姿勢緩緩向前……
“喂,聽得見嗎?”他一時玩心大發,跳到齊臨月麵前,手擋在她眼睛前揮了揮,齊臨月沒有反應,麵色自若地保持舉劍前刺的姿勢。
他地試探道:“姑奶奶在嗎?姐姐在嗎?妹妹?”還是沒反應。
他愈發囂張,指著齊臨月的鼻子說:“再不回我話你就是豬!”齊臨月還是沒反應,時辰頓時樂了,要不是這會兒手上沒記號筆,他能在人家臉上畫一幅清明上河圖……
時辰也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但是玩也玩夠了,他開始思索怎麼解除這個狀態,總不能真讓人家姑娘一直這麼舉著吧?不管怎樣先解除她的武裝肯定是最正確的,就算她恢複回來了也方便自保。
想到這裏他就去把齊臨月握著劍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隨著最後一根大拇指被他掰開,長劍哐啷一聲墜地,齊臨月忽然動了起來,她好像失去重心一般,一個踉蹌前衝撞入時辰懷裏,把他撞倒在地。
時辰頓時臉色大變,這讓她近身了哪裏討得到好處,剛想推開她卻發現她渾身軟綿綿的,已經失去了力氣,再一看,她已經雙眼緊閉,呼吸均勻——好嘛,這會兒終於打累了,發完酒瘋睡著了……
懷裏的齊臨月忽然轉了個麵向,調整了一個舒服的睡姿,喃喃道:“師父,我不想學劍了,好累啊。”時辰看著她通紅的臉頰,微微抖動的睫毛,可愛至極,完全不見白天那幅冰山女俠的樣子,頓時心都快融化了。原來衰仔也會有春天啊,也會有女神依偎在他懷裏說夢話的時候。
按道理來說,這會兒在電視劇裏男主怎麼說也得親女主一個才合適吧?她都睡迷糊了,親一下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時辰的心緊張地砰砰亂跳,簡直要冒到嗓子眼上了——長這麼大他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呢,,哪裏幹過這壞事?頓時緊張得不行。他俯下身子貼近齊臨月的臉頰,慢慢湊了上去,隨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他的心跳越來越快,額角也滲出了汗……
齊臨月忽然動了,一巴掌揮過來打在時辰的臉上,喝道:“讓你喊我姑奶奶!”,然後嘴裏念叨著“奶奶,月兒不想練劍”又睡過去了。
時辰剛剛鼓起的一點勇氣就被這一巴掌打的散落一地,撿都撿不回來,這會兒哪裏還敢造次,隻好老老實實充當齊臨月的枕頭,一動不敢動。
這時他的靈魂深處忽然湧現出一股難以抵抗的疲憊感,就像是工作了一天回到家,打開門脫下鞋,躺在沙發上的那一瞬間。酒勁也在一番運動過後湧上了腦袋,他隻覺得有些迷糊,腦子也不清醒了,眼看著就要睡著了。
他打起最後的精神看了一眼窗外,此時夜色已經濃了,透過紗窗看見一輪明月掛在半空,月光皎潔,夜風微涼。
他輕輕念了一句:今夜月色真美啊。
然後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