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時辰也跟著歎了口氣。
能不救嗎?這樣美麗的眼睛,隻要見過一次就終生難忘啊。像是一隻撓人的小貓住進了心裏,癢癢的感覺一直在心底回蕩,如果再也看不見了,這一生都會活在夢裏吧。
“那麼,成交!”阿城跳起身來與時辰擊掌“阿辰,讓他瞧瞧我們的厲害。”
“那接下我要怎麼做啊?”
時辰有點緊張,要說那不緊張那才是騙人的,他今年十八歲,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教育下讀到高三,在一個漆黑的夜晚莫名其妙跑到山巔來見證了一場生死之戰,現在又被推上台前要英雄救美……從剛開始就一直迷迷糊糊的,到現在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這個突然出現的阿城就更奇怪了,他來曆古怪,而且什麼都知道,感覺像是一個布局者,怎麼看都不像他說的老好人。時辰並不知道他圖的是什麼,但他應該也沒存著害人之心,不然有這實力要殺時辰簡直易如反掌。
比起見義勇為的江湖好男兒,阿城其實更像一個推銷自家農產品的碎嘴老婦女……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清冷的夜裏聽著這個陌生人在耳邊嘮嘮叨叨的,反而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也不覺得接下來要做的事有多害怕了,有人在自己身旁,從不孤獨。
“放鬆心神,不要抗拒我,剛開始可能會有點疼,習慣了之後就沒問題啦。”
“那……那你要輕一點啊。”時辰聽了這奇怪的話更緊張了……
“你可放心吧,咱倆是哥們,好兄弟,我能弄疼你嗎?”
“行,那我數一二三,數到三你再開始啊。一,二……臥槽!”
隻見阿城如鷹隼衝天般高高躍起,白袍的邊角飛揚,然後直直落下,像個空中墜落的錘子一樣準確的命中了時辰的腦門。
時辰痛苦地捂著頭倒在地上,淚流滿麵……
要不是這本書才第二章,他差點以為自己已經被撞死了。被撞擊的那一瞬間並不是肉體上的疼,而是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刺入到靈魂深處,腦海裏一片空白,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恢複知覺,鑽心的痛一下子湧現出來,幾乎要撕裂時辰的意識。
這是腦海裏忽然傳來一個賤賤的聲音:“喂喂喂,在嗎在嗎,聽得見嗎兄弟?”
“你說話聲音輕點,我頭疼。”時辰還是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緩解痛楚。
“沒想到兄弟你看起來濃眉大眼,神魂居然脆弱的像一隻剛出爐的蜜汁手扒雞。好在阿城我早年抱著藝多不壓身的想法學了人族的一些微末之技啊,今天正好派上用場。”
“誒,好久沒用了,不知道有沒有手生。”他賤賤的聲音慢慢低了下來,輕聲念出蒼涼古老的咒語,像是從一個在耳邊吵吵嚷嚷的大孩子忽然變成了曆經萬世滄桑的老人,每一個字都帶著久遠的故事,“水隨天去秋無際啊。”
話音剛落,腦海裏傳來一股清涼之意,像是在盛夏之際吃了冰鎮的西瓜,極致的舒適感衝散了靈魂的疼痛感。平靜下來後時辰覺得看世界的感覺好像不一樣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氣被限製在一個範圍內緩緩流動,像是被關在一個倒扣的籠子裏。
“我用古法斂神術給你加持了神魂,是不是感覺好多了?當年我可是加持了這個術連續三天通宵背書都不困啊,是不是很靠譜啊?話說回來,兄台你運氣真是好,承載我的神魂非但沒有七竅流血而死,反而同步頻率很高啊,靈魂這麼接近的人可以說是萬中無一了。原本我估摸著隻能出四五分力勉強抵抗一下,不過現在看來可以使出七八分力,要是阿辰你舍去一條爛命拚了,出十分力把他打的屁滾尿流也不是難事啊!”
“……不是說五五之數嗎,你怎麼就盼著我當場暴斃呢?還有誰是爛命一條呢,你可別亂說,我警告你,我這沙包一樣大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誒,我之前說的是五五之數嗎?哈哈哈我開玩笑的啦,你怎麼又當真了?以後不要隨便相信陌生人的話哦。不過我們是兄弟嘛,我肯定不會害你,還是有那麼一成概率能挺過去的,你看這不是沒事嗎?都是小事,不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