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的頭，溫柔無限，夾著菜就要往嘴裏送。
方喻妍看著他，心裏一痛，那個地方，不是早已經麻木了嗎，怎麼還會這麼痛呢？
她吸了一口氣，放下筷子，伸出手，一把打掉男人手裏的菜，青色的菜葉一抖，掉落到了桌子上。
男人眼睛沉沉的看著她，看不出裏麵的內容。
方雨歌氣的直發抖，“妍妍，你這是幹什麼？”說著就掉下淚來，看在男人眼裏，楚楚可憐的模樣，“妍妍，我知道你在埋怨我，埋怨我不遵守當初的承諾回來，可是，可是我真的不能沒有起淵啊……”
說著扶著盛起淵的手臂嗚嗚哭了起來，那樣子怕是無論看在哪個男人眼裏，都要心疼上半分了。
又裝？
方喻妍靜靜地坐在那裏，也不說話，她就看著她演戲，我看你能演到何時。
可是，她又錯了。
方喻妍，你怎麼這麼傻，你覺得盛起淵會讓你好過嗎？
“方喻妍，道歉。”
男人看著她的眸子複雜，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可是她知道，他很生氣，方雨歌是他的心頭好，他又怎麼會看著她白白的受委屈？
“憑什麼要我道歉？我做錯了什麼？”
方雨歌毫不畏懼地看著對麵的男人，道歉，道歉，他從來就隻知道讓她道歉！從王玫瑰，到方雨歌，從那天那個令她一輩子也忘不掉的夜晚，從那個屈辱的一跪，到現在的平靜。
道歉的永遠是她，錯的也永遠是她！
男人眸色微沉，嘴角閃過冷意，“你讓雨歌哭了，就是你的錯。”眼裏滿是毫不留情的諷刺。
天，這是什麼道理？
“那我呢？我哭的時候，那又是誰的錯，我哭了這麼多次，誰來為我的眼淚買單？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盛起淵，你就這麼愛她嗎，哪怕你對青菜裏麵的蒜蓉過敏，你也要討她高興！”
燈光下，她臉色蒼白，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看著對麵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盛起淵，你到底有沒有心？我問你，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而此時，方雨歌聽了她的話，眼裏閃過一絲恨意，卻是哭的更加傷心，淚水漣漣的看著盛起淵，“起淵，你不要怪妍妍，都是我不好，我忘了你蒜蓉過敏，我這幾年大概是病的頭腦不清楚了，連這個也不記得了，對不起，起淵。”
而這番話，似乎是提醒了男人什麼事情，他的雨歌，他從十八年前就愛著的女人，阿爾卑斯雪山下給他溫暖的人，蘇黎世街頭陪著他一起度過他最難忘歲月的人，他把她弄丟了十五年，好不容易找到她，卻又在三年前傷她那麼深，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她受委屈！
方喻妍隻看著男人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裏滿是無情，冷漠，嘲笑，似乎對她的傷心和難過，對她的關心，一點都沒有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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