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背負天才之名的青年(1 / 2)

陰雲密布的天空,隨風搖曳的樹林,本應是大雪紛飛的季節,這裏卻還如春天一般;即使是冬日,這裏的溫度依然沒有想象中那麼寒冷,沒有因為季節的變化而改變,真正的‘如沐春風’,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大自然就是這麼的奇特。‘南國’的細雨從空中淅淅瀝瀝的播撒著,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是那麼寂靜,濛濛的雨聲仿佛在訴說著什麼,在那寧靜祥和之中,沒有往日森林中各種野獸的鳴叫,隻有更加清香的花草在散發著他們的生命和青春。經過那微雨的衝刷,使得樹林中的空氣格外清新,那泥土的清純配合著樹木花草的芬芳,簡直讓人通體舒暢。

清香入瀲草木皆發,寒冬三月不見雪;寂靜忘聲細雨落下,身在南國聞蒹葭。

一個背影,一個修長的白衣背影,一個清瘦而筆直、筆直而又略顯孤獨的背影在樹林間緩步行走,那背影顯得是那麼的深沉。

不是在裝作氣質高深吸引注意,因為這裏根本沒有人,野獸也根本不懂這些。他隻是單純的累了,不隻是因為傷勢剛好就連續趕路三天的身體,更是心靈上的疲勞使得他需要休息。

這樣的‘放鬆’對他來說也是難得的,他今年剛好年滿十八,從族中外出曆練已經快兩年了,人們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他一走就是兩年,近七百個日夜,而且是整個帝國,五大省區,他全部走了一遍,西北的苦寒之地,南國繁華的城群,都留下了他的足跡。隻是也許沒人會注意這樣一個孤獨的旅人。

兩年的曆練與生活,他看到了人生百態,看到了世事無常,看到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有個總是不著調的聲音一直在他的識海中說什麼:人生若隻初見,沒事就得悲畫扇。雖然是驢唇不對馬嘴,曲解詩意,但確實說的也有些道理。

人不能總是偏安一隅,夜郎自大,否則隻能被時代遠遠的甩開,畫扇感悲也不能挽回。所以多走走看看,沒壞處。

了解了自己之後,就要學會去了解這個世間。

腳下踏過之後會有印記,印成的不隻是道路,更是人生軌跡。

他自認為不懂什麼人生,不懂什麼大道理,隻知道哪裏都有紛爭,而他要做的就是在這個紛爭不斷的時代活下去,活到最後。即便和平,他也注定要掀起波瀾,因為他心中有仇恨,這就不可能會平靜。撫平、湮滅那刻骨銘心的仇恨,是他堅持的原動力,也是他最終的目的地。

一頭淡金色的披肩發被雨淋的很濕,幾縷金色的頭發貼在額前,一身白色的風衣外穿,裏麵是同樣的白色勁衣,若是腰間能懸掛一把長劍,則更顯出塵的氣質。

那雙清澄郎若的金眸平靜無波,金色的瞳孔之中隻有超常的淡漠和冷靜;劍眉配星目,金發配俊顏;唇淡紅,臉白寬,耳括鼻圓是為美男。

一個能讓天下男子都有些嫉妒的麵孔,能讓女子一見傾心的一張俊俏臉,看全身,那堪稱是“身長七尺八寸,美詞氣,有風儀,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飾,人以為龍章鳳姿,天質自然”。

俊俏的臉是吸引異性的第一要素,其次他更有那深沉內斂的氣質更讓人著迷不已。如果他是一個登徒子,那幾乎是無往而不利,處處留情而不拘。

隻可惜他的這種內斂和深沉是從骨子裏帶來的,大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驚雷處可把琴彈。不隻是在這兩年間而改變,這是性格,是天性使然,加上那內心深處的仇恨,他就是似乎不再會笑一般。

和他一起長大的女孩曾經這樣說他,“苦著臉,都對不起你這張臉。”

他們族中的族長也說過:“小子你笑笑能死麼?”

這其實又何嚐不是一種關心和愛護呢?隻是他自己對這樣都難以改變。人生下來,就性格迥異。

轉過頭看著那片漸行漸遠的雪山,他摸著那左手上的一枚納物空戒,心中釋然。這趟出來,總算還是做成了一件事。

走出樹林,一望無際的大平原,中部行省的萬裏沃土。一個青衣的青年撐著傘,在林邊微笑的看著他,“我在這等了你有幾個時辰了,本以為你的速度能很快出來的,沒想到這麼慢。怎麼變成了這副德行?”青年笑問道。

麵無表情的他沒有理會青年的調侃,“何事?”惜字如金。

“沒事,你離開了就來送送你,傷好就來這裏,你們族中的青年沒準就是隨口一說呢,你這家夥倒也太認真。別告訴你在這山裏三個月就為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