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京城。
“聽說金科狀元是賢明山下一個無名村莊裏出來的少年,傳說賢明山上住著仙人,狀元爺曾經得到過仙人的指點……”
“不對不對,狀元爺是我趙國儒家大師在賢明山下點化,如今才可高中榜首……”
京城,酒樓,茶館,甚至**裏,無數人談論著關於狀元爺的事跡。萬花樓,京城數一數二的**,一個中年人左右各摟著一個女子,兩女左右各端起一杯酒,嬌笑著讓那人喝下……
“他奶奶的,許銘竟然高中了,趙爺爺這是奇貨可居了,對,就是奇貨可居…”中年人喃喃自語,仿佛很高興一般喝下兩杯酒,眼神迷離的左右看著兩個女子,他站起身來,從懷中掏出一些碎銀,又在兩女臉上各自狠狠親了一口,哈哈大笑的離開。
“哼,這趙癲果真狗仗人勢,我萬花樓若不是想要與那狀元爺親近親近,誰會邀請這等爛人……你說對不對?青萍。”趙癲離開後,兩女中一個身材高挑,容貌平平的女人用手帕擦拭著臉,厭惡地道。
“紅果啊,也該是他趙癲鹹魚翻身,還好此人雖猥瑣了些,到底還是個真小人,也不曾多占我們姐妹便宜……”名喚青萍的女子一邊看著黃昏裏的斜陽,輕聲說道。
“唉,都是命啊……”紅果把手帕揣進懷裏,看著夜色慢慢降臨,眼神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趙癲走在大街上,腳步踉蹌,晃晃悠悠的走進一家名為“順天”的客棧,徑直走上二樓的天字一號房,蒙頭大睡起來。
天字一號房內,還有一個少年,約莫十八九歲,看著趙癲躺在床上,無奈的搖了搖頭,在漸漸暗下來的天色裏,點亮了一支蠟燭。
少年許銘,四年前,他還是賢明縣的書生,許家在縣城裏也算大戶,不過許銘的父親是旁係所生,一手木匠活精湛無比,早在青年時便已離開家族,靠給人雕刻為生。
許銘從小體弱多病,父母為了他東奔西跑,終於在某一個神醫手中求得一顆讓自己體魄強健起來的靈丹,那時他看著辛勞的父親,看著他黑發中開始出現幾縷白發,發誓一定要努力考取功名,為父親光耀門楣。
“爹,孩兒如今高中,該是讓孩兒報答你們的時候了……”許銘看著燭光,握緊拳頭,眼神堅定,思緒紛至遝來……
一夜無話。
“許銘,你真要回賢明縣?就當個九品芝麻官?”趙癲苦澀的看著許銘,心想趙爺爺的計劃泡湯了。再見了京城的萬花樓,再見了京城的小娘子們…
“趙兄,人各有誌,官場爾虞我詐,倒不如做個一方之地的父母官,遠離朝廷的勾心鬥角。若是你誌在京城,就不用隨我回去了……”許銘整理行囊,背對著趙癲,平淡道。
“果然不出所料,這許銘真是個榆木腦袋。雖說他就過趙爺的命,可是大好前途這麼葬送了還真是有點鬱悶……”趙癲沉思許久,咬牙之下一言不發的收拾起包裹,暗自恨恨道:“榆木腦袋,沒有趙爺你如何回得去?京城派係早已對你拋出橄欖枝,若不是趙爺……哼哼……”
許銘收拾好包裹,把殿試時請命上任的文書貼身放好,帶著趙癲走出順天客棧,兩人各自騎乘一匹駿馬,離了京城,趕往賢明縣。
皇宮內,皇帝放下手中的信條,輕輕歎了口氣:“如今官場已然平衡,這許銘雖說是個好苗子,不過……可惜…可惜啊!”
官道上,兩匹駿馬飛奔,塵土飛揚,這二人一人臉色平靜,一人眉頭緊皺,正是離京而去的許銘二人。
“籲,前麵有些奇怪,好像有大批人馬趕來,我們先去旁邊歇息片刻。”許銘停下,牽著馬走到官道旁,趙癲自然跟上,卻恨恨地對許銘冷冷道:“從未聽過狀元爺還要給人讓路的,你還真是頭一遭。”
許銘淡淡一笑,拴住駿馬,看著官道上的一隊人馬,露出沉思之色。
頓飯功夫,那些人消失在官道上,方向是去京城的……
“小許子,你說剛剛那些是什麼人?個個身強體壯,一看就是練家子。”趙癲無聊的問道。
“押鏢的。”許銘看了看天色,策馬加速:“趙兄,前麵就到烏愁澗了,我們加快速度應該能在正午之前趕到,到時就不用啃幹糧了。”
“哼,你是衣錦還鄉歸心似箭,趙爺可沒什麼牽掛,慢慢走不急。”趙癲跟在許銘身後,不快不慢的,許銘剛好甩不掉他。
忽然,身後響起馬蹄聲,趙癲回頭,剛剛那隊人馬折了回來,不過片刻就趕了上來,把兩人包圍在中間。
“你們這是……”趙癲驚恐地看著密密麻麻的人馬,話還沒說完隻見這隊人不由分說的把自己拽了下來,直接拿出繩子就要把自己五花大綁……
“住手!”許銘一聲怒喝,,那些人愣在原地,齊齊看向許銘。其中一人明顯是首領,策馬走出隊伍,看著書生打扮的許銘,握住馬鞍上的斬馬刀,不善道:“閣下可是狀元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