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公子隻是輕輕的笑了笑。
剛喝完一壺酒,俞公子取第二壺酒時,這時各種暗器的破空之聲在客店外響起,那些暗器穿過窗戶、門,一齊射向俞公子,俞公子根本沒有動,他知道這隻是虛張聲勢,雲四娘的手下根本不會傷他,他們將暗器掌握得十分精準,要在離俞公子二尺左右自行掉下,雲四娘的目的是要活的俞公子,而不是要殺死他,她要一張活牌,與俞培公換取那奇書“武林史。”而不是用一具死屍去激怒俞培公。
俞公子鎮定自若地同客店老板飲酒,外麵的一切動靜都置若罔聞,仿佛麵對的不是死神即將展現的麵孔,而是麵對最普通的遊戲。
前後左右上,二十幾位快如閃電的武士,二十幾把閃亮的快刀,如同旋風一滾而致,他們想將俞公子封鎖在刀光之中,使其俞公子措手不及。
俞公子左手舉杯,右手伸進裝炒黃豆的盤中,他微笑著請胖老板喝酒,胖老板與他碰杯,俞公子的手並沒有看見動,但二十幾位快刀武士卻每人吃了一粒炒黃豆,他們被俞公子如流星一樣的炒黃豆射穿了頸項,他們的鮮血噴射在空中,然後沙沙的落下,二十幾位刀手在這美好的早晨,就這樣無聲的失去了生命。
俞公子喝完最後一口酒,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對胖老板說:“我該走了。”
胖老板道:“公子走好。可惜前麵精彩的場麵卻無緣得見。”
俞公子會意的笑笑,蘇三、俞七牽來馬匹,三人上馬而去。
從客店西行三裏,有一渡口,叫風鈴渡,進入天子山必經風鈴渡。
雲四娘一班人到了風鈴渡,見隻有一條船在渡口,船上有一戴笠的艄公背對著他們,雲四娘吩咐屬下將艄公趕走,幾名屬下撲向渡船,他們剛想喊叫艄公,卻見陽光下幾道亮光一閃,幾名屬下便倒了下去,雲四娘一驚,但她未動聲色,手提風魔刀,向艄公走去,離艄公有兩丈許,見艄公緩緩的轉過身來,一張燦爛的笑容展現在她的麵前,“啊,是淩峰。”
雲四娘一指淩峰道:“淩少爺,老婆子可與你沒什麼過節的喲。”
淩峰笑道:“雲四娘,小生可沒說與你有什麼過節呀。”
雲四娘道:“那為何殺我屬下。”
淩峰道:“他們不是要殺我麼。”
雲四娘大怒道:“好小子,老婆子今天與你誓不兩立。”一擺風魔刀,卷起一股狂風,殺向淩峰,一時間,渡口被雲四娘卷起的狂風弄得飛沙走石,河水被掀起幾尺高,好狂暴的風魔刀法,隻聽見刀聲,卻不見刀影。
雲四娘想以最快的手法來打敗蝙蝠劍客淩峰,以期有足夠的時間去布置一個能捉住俞公子的陷阱,所以,她將風魔功中的金、木、水、火、土五種功夫同時用上,金,手中的刀,木,以摧枯拉朽般強勁的內功將草木化為暗器,水,狂風中卷起巨浪,讓人置身於巨浪的衝擊中,火,拋出紫火球,土,以內功卷起塵土,迷失對方視野。看來淩峰處在雲四娘五行具全的攻勢中,未免能是雲四娘的對手。
淩峰不愧為蝙蝠劍客,他具備了蝙蝠所有的功能,在任何複雜的環境中,都能使自己行動自如,任何強大的武林高手,任何洶湧澎湃的內功,它都有它一定的空間和空隙,淩峰正是利用那些空間,巧妙的施展他的武功,淩家褒七十二式蝙蝠劍法廻旋在風魔功的空隙中,如魚得水,蝙蝠劍法本就是風魔刀的克星,這一點雲四娘本人也相當清楚,所以在客店一見淩峰她就打起退堂鼓,帶著她的人走了,但她不相信淩峰能從她五種攻勢中能夠生還,淩峰並不想殺死雲四娘,他隻想給雲四娘一個警告,別再為得到“武林史”而費盡心機,所以淩峰隻是在周旋而已。
雲四娘並不領情,依然猛攻猛打。
狂風般的打鬥陡然停止,陽光下,雲四娘、淩峰相對而立,風魔刀和蝙蝠劍劍尖對著刀尖,刀劍在陽光下寒氣逼人。
淩峰已沒有了那燦爛的笑容,他的臉相當嚴肅,嚴肅中透出一股懾人的殺氣,所有的人都知道,淩峰如果沒有了笑容,他的劍一定會將對手置於死地。
雲四娘冷冷的帶著微笑,她笑得那樣的自信,笑得那樣的冷酷,同樣她的臉上有嚴霜一樣的殺氣。
渡口靜得出奇,沒有人聲,沒有鳥語,風聲水聲似乎所有的聲音被凍結。
高手相爭,隻爭微秒之間,在這時,誰勝誰敗就看這微秒之間,他們繼續相持著,他們在揣摩著對方,抗衡著對方,同時在尋找微秒之間的機會。
一粒鬆子劃破空氣,急射而出,撞向風魔刀與蝙蝠劍相對的中間,刀劍頓時分開,俞公子笑吟吟的從空中落下,站在雲四娘與淩峰的中間,笑道:“二位都是上了父親‘武林史’中的人物,不必刀劍相對,以和為貴.。”他轉向雲四娘道:“多謝雲前輩早晨送來的禮物,我已收下了。”雲四娘知道她早前的預料不錯,那二十幾位刀手果然不是俞公子的對手,心中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