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一個白蒙蒙的影子如一片秋葉飄了過來,停在客店外一百丈外的一棵鬆樹上,雲四娘早叫鄱陽幫的人做好了防範,用棉球堵住耳朵,以防止玉笛公子那難已抗拒的萬魔之音,黔中四魔已退出準備與雲四娘手下一戰的圈子,絕色雙嬌隻是倚窗而立,雙臂環於胸前,三劍客、龍飛,歐陽芳,蘭心雨等攸閑的在客堂聊天。
玉笛公子站在鬆樹之梢,如玉樹臨風,樹枝隻是微微彎曲,可見玉笛公子的輕功非凡,此時,他並沒有吹笛,他隻是注視著長空,三咎飄逸的長發在微風中擺動,格外的增加了他飄逸的風度。
雲四娘自言自語道:“俞培公這部‘武林史’到底好在哪裏,個個和我爭。”
她的聲音雖然很小,但由於她的內功精深,這聲音足可傳致幾裏開外,但如果不是與她功力相等或超出她的功力,卻又是絕難聽到的。
玉笛公子幽幽道:“十年著一書,江湖一奇籍,何人不想睹,試問雲四娘,得此書何益。”
雲四娘道:“我鄱陽幫乃江湖一大幫,如此奇書,非我幫莫屬,如得此書,我更是如虎添翼,如龍得水,我鄱陽幫可以隨意馳騁江湖,統霸武林。”
玉笛公子笑道:“四娘之願,恐難實現,在這個小小的荒郊野店,都有黔中四魔,絕色雙嬌虎視眈眈的看著你,更有三劍客阻止著你,更不用說到了俞家莊,那更是天下英雄將要彙聚的地方。”
雲四娘道:“玉笛公子,休要仰仗你那萬魔之音來嚇唬我,我隻要將俞培公的公子抓在手裏,俞培公敢不交出奇書,你們這些俞培公的朋友敢拿我怎樣。”
玉笛公子笑道:“你抓得到俞公子麼?”
雲四娘嘿嘿笑道:“一介書生,看我手到擒來。”
俞公子心道:“我一曲江南行已暴露了自己。”
雲四娘陡然間身形暴起,撲向坐於琴台的俞公子,像一道閃電,但此刻俞公子更快,琴聲頓起,此刻的琴曲已不是婉約的“江南行”而改為“十麵埋伏”琴聲激昂有力,琴聲在內力的催動下,變成一波疾一波的聲浪,帶起香爐中的三根燃燒著的香,三根香飛向雲四娘,雲四娘一驚,她根本沒有想到這個撫琴的文弱書生,僅是一位功不可測的武林高手,她在空中一翻,避開射來的香,人已到了俞公子的頭頂,伸出手來,欲來個禿鷹捕食。
眼前金光一閃,喬大小姐的金絲帶已到了雲四娘的眼前,雲四娘動作緩了緩,俞公子在這一瞬間,人與琴台一起飄向了窗外,落於院中,琴聲依然未斷。
喬大小姐之所以要出手阻止雲四娘,她也想拿俞公子作一張牌。
黔中四魔像鬼魅一樣飄出了窗外,他們也想捉住俞公子,三劍客、龍飛、歐陽芳、蘭心雨等人並沒有動,隻是冷冷的觀戰,在他們看來,以俞公子的武功,根本不需要別人插手。
鄱陽幫的幾十號人又圍了過來,與絕色雙嬌,黔中四魔交起手來,他們要纏住這些人,好給雲四娘有更大的空間對付俞公子,還有餘下的,一些向玉笛公子撲去,一部分準備對付還未見動靜的三劍客等人。
玉笛公子把笛放在了唇下,運起真氣,笛聲頓起,將要撲到鬆樹下的人,雖然都用棉球塞了耳朵,但一見玉笛公子玉笛一橫,知道他那被稱為萬魔之音的笛音用他深厚的內力吹出,可穿透一切,定力不夠武功不強的人,誰也抗拒不了,他們隻好退了回來,雲四娘大怒,當場劈空兩掌,劈死兩名退得最快的手下,其餘的人見狀,隻好奮勇向前,雲四娘再用掌力,望鬆樹就是兩掌,鬆樹被掌力一震,頓時被撕開一半,她再加一掌,古鬆轟然一聲倒於地下。
玉笛公子早已飄在空中,待古鬆倒下,又飄然而下,此時,笛聲已起,一股股強大的內力隨著笛聲飄進雲四娘的耳鼓,雲四娘的耳膜被內力一撞,便疼痛難忍,急運功抵抗,雖然雲四娘鄱陽幫的人用棉球堵住耳朵,但依然隔不住玉笛公子的笛音,他深厚的內力可穿透一切,悠揚婉轉淒美的金陵曲,是如此的勾魂懾魄,那些美妙的音符如同魔咒,使人飄然如仙,鄱陽幫的人把手中的兵器輕輕的放下,隨著笛音且歌且舞,他們沉醉於美妙的精神享受中,他們那裏知道,玉笛公子勾魂般的笛音,已伏下殺機,美妙的音樂帶著浩蕩的內力,已將他們的腦子震傷,他們將在且歌且舞中慢慢死去。
雲四娘名知自己的部下已身臨險境,但她也無可奈何,她要運功保護自己不被笛聲所傷,她盤腿坐下,閉目打坐,用丹田之氣自封兩耳穴道,可她遲了,她已無法抗拒那勾魂般的音樂,在這美妙絕倫的音律聲中,她的腦中出現許多虛幻的故事,她覺得自己依然那麼年輕,許多翩翩少年在花團錦簇的山野追逐著她,親吻著她,愛撫著她,她一臉燦爛的笑容,在月光下顯得那樣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