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電話她知道。叔叔，您家裏的電話方便告訴我嗎？”
“我們這兩天剛搬家，電話明早接通。”沈宏昌覺得自己的直覺沒有錯，這個何摧他家女兒是早就認識的，招聘會的電話能打給他，那這兩個孩子私底下就不是一般的熟悉。
何摧隻好道了再見，守著電話等失蹤多日的沈舒冉和他聯絡。湘湘當初要走的那幾日，他都沒覺得如此忐忑和失落過。
沈舒冉回到家，沈宏昌說：“何摧打電話找你。”
沈舒冉驚訝地問：“打哪個電話？”
“我的手機。”
沈舒冉的心咚咚跳起來。這幾天她都沒有給何摧打電話，他一定著急了。而爸爸的手機號碼，也隻能是梁阿姨告訴他的了。他一定生氣了，而且很生氣。雖然沒有見過他發脾氣的樣子，但是直覺地，沈舒冉覺得會很駭人。她強按著不安，淡淡地說了句：“哦，我知道了。手機給我用一下？”
沈宏昌拿著手機，在手裏轉了又轉，說：“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沈舒冉強自鎮定地笑了笑，說：“暫時沒有。”
沈宏昌把電話遞給她，說：“長話短說，話費很貴。”
過了水的炸醬麵爽口得很，沈舒冉食指大動。何摧還給她點了爆肚、羊雜湯。沈舒冉直呼過癮。這個女孩吃什麼都那麼美味，在他麵前也從來沒有掩藏過對“吃”的喜愛，吃相嘛，沒那麼矜持，倒也好看，讓人忍不住想她吃的東西一定特別香。
酒足飯飽，沈舒冉問何摧“如果我在你的廚房裏折騰，你不會介意吧？我就怕我心血來潮想做吃的。”
何摧邊拉著她離開，邊說：“不介意。但是你不能拿我當小白鼠。我隻吃味道正常的東西。”
沈舒冉嘿嘿笑了兩聲，說：“我還沒上醫療保險呢，為了對自己負責，我看我還是先別急著學做東西了。我覺得我們家人都太英明了，隻有把我放在有食堂的地方，我才不會吃不上飯。”
“你已經吃了這麼多年的食堂，不嫌煩？”
“那你天天做飯嗎？”
“不是天天，一周有兩次就不錯了。做飯和整理的過程太麻煩了。兩個人吃20來分鍾，倒要花幾個20分鍾準備收拾。”
“兩個人？”
“嗯，一般隻有我和雪琪都不想去外麵吃的時候會做頓飯吃。”
沈舒冉沉默了。
“有時候她回家會帶些家裏準備的東西回來，也夠我們倆燜鍋米飯吃上兩頓的。”
沈舒冉想，無論怎樣她都避不過喬雪琪這個名字。她光想象他們倆開火做飯再圍桌而吃的樣子，就覺得悶。而且何摧在自己麵前提起與另外一個女人的居家生活竟然那麼隨意自然。
“想什麼？”
“我在想，沒有食堂沒有爹娘，活起來挺不容易的。”
不容易嗎？何摧想想這幾年似乎沒覺得不容易。也許每個人對生活的內容要求不一樣，他的生活盡量簡單化，但是沈舒冉似乎是一個精細的女子。
“怎麼不說話了？想家了？”
“沒有。我又不是第一次離開家。”
何摧帶沈舒冉去營業廳買手機，忽然想起來沈舒冉還沒有北京的身份證呢。他說：“全球通入網的號碼需要北京的身份證，如果沒有的話就需要有北京身份證的擔保。”
“這麼麻煩？那我這段時間沒有任何聯係方式了。”她抿著唇，一臉的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