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娘子!你還真當為夫是神仙不成?說變出個避子湯的方子就變出一個麼?”岑相思扶著她慢慢地坐在案幾前,用竹簽紮了一塊西瓜遞給到她唇邊。
薑暖扭了頭不吃,隻管繼續傷心委屈。
“若是平日看你也是手不釋卷地好讀書,你若實在不信我的話……”
“你的話能信麼?難怪聖人都說了: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破嘴……”
“嗬嗬!”岑相思把紮著西瓜的竹簽放回盤子,低頭嗬嗬笑了起來:“暖暖認識的‘聖人’可委實都不怎麼樣,說話粗鄙的話很。”
“話粗理不粗啊,你還不是整天的騙我!”
岑相思笑吟吟地看著她:“這世上,也隻有你能讓我花心思去‘騙’。”
“騙人還有理了?”薑暖白了他一眼,伸手把那支紮著西瓜的竹簽拿起往岑相思的手裏塞:“吃吧,誰讓你是陛下呢!騙人都是有道理的。”
“真甜!”岑相思沒接,揪著薑暖的手吃了那塊西瓜,不忘對著她拋了個媚眼……
“嘁~”薑暖撇嘴,她和他相識多年,也見多了他的撒嬌耍賴,可……自己依舊是在他的這套毫無新意的攻勢下,敗得一塌糊塗潰不成軍。
“這回真的不是為夫故意要騙你的。”看著薑暖沉著的小臉又放晴的趨勢,岑相思決定速戰速決,否則明日下朝回來再吃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麵,他肚子裏都得起了痱子!
“方才我不是說麼,暖暖也是愛看書的,宮裏太醫院裏醫術眾多,有不少都是世上見不到的孤本。”
“暖暖可以去翻看一下,從古至今哪裏有什麼‘避子湯’?那才是騙人的說法呢。”
薑暖扭過頭去望著他,安靜地聽他把話講完。
“我父皇的母後,就是因為偷著服藥打掉腹中的胎兒導致的血崩之症,最後丟了性命。”岑相思沉聲說道。
“啊?!”薑暖不可思議的張了嘴巴,顯得很是吃驚。
“這是我師父告訴我的,斷不會錯。你用心想一想,若真有避子湯,作為太後的她何至於最後要走著凶險的一步,弄得這般結果?”
“不是很多書中都提到這個嗎?”薑暖被他說得將信將疑,心裏還在想著上一世在電視裏和小說中看到過的一些橋段。什麼皇帝與妃嬪行房後不欲對方留有自己的子嗣,便賞一碗湯藥,據說就不會懷孕了。
“野史雜記本就不足為信,而且這些方子先不說效果如何,大多是對婦人的身子傷損極大,為夫是斷然不會允許你服用這些的。”岑相思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是很嚴肅的,不容商榷。
“那我每天喝的是什麼?”每天一碗的湯藥,薑暖喝了時日不短,她一直以為那真是‘避子湯’呢。
“是補藥。”岑相思不好意思的低頭:“娘子為我生兒育女很是辛苦,為夫又不能幫什麼忙,隻好每天督促娘子養好身子了。可你又最怕吃藥,因此我才借了這個由頭,哄著你服用了這些時日。”
“補藥?”
“是補藥。而且有安神養顏的作用,我母妃原來一直服用著呢。”
薑暖又不知道自己是該對他發脾氣還是感激了,如今靜下來仔細一想,那藥的安神效果確實不錯,前幾日楊玉環還說夜裏下雨打雷聲音大的驚人,把孩子都嚇得哭了半晌,而她愣是一覺天亮,根本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