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青山心裏一顫,他低頭望向劉秀,她在甜點心做工已經有四年了,那,她才十歲多一點就開始自己養活自己了啊!
“這……”青山頓了一下,“今兒是來不及了,明兒我和我娘說說,讓她給你備下份及笄禮。”
“青山哥的禮物我已經收了!”劉秀仰起頭來,眼中帶著淚,不過依舊是笑眯眯地說道:“這簪子就是了。”
“這……”青山張了張嘴,接下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女子及笄代表這長大成人,是很重的一個時刻。不管是大宅門還是小門小戶,隻要有女兒到了這個年紀,都是要給她辦一個及笄禮的。
劉秀已經沒有親人,所以一個少女這麼重要的時刻,仍是隻有她自己記得。
沒有及笄禮,沒有禮物,甚至沒有同齡小姐妹的祝福。
這根簪子,原本應該是她的母親請來的身份最尊貴的女性長輩來為她戴上的。青山沒有想到自己竟是充當了這麼樣的一個身份。
“我就是想告訴你,你是我最最重要的人!”劉秀忽然對著他說道。
“啊……”麵對如此坦誠的表白,心裏還在憐惜著她的青山有些措手不及。雖然他二十五歲了,可,麵對女子的如此直接的話語,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我二十五了……”他結結巴巴地開了口,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好。
“比我大十歲。”劉秀點頭。
“我是肚子裏餓了,所以才想去膳房的。”青山記起自己為什麼要出房來了,所以他轉身就想往廚房跑。這樣的情況與一個小姑娘站在一起,他覺得很尷尬。
“那我現在就去給你做飯。”秀兒把自己的濕手在身上擦了擦,轉身朝著膳房走去。
“秀兒……”青山想叫住她。
“回屋等著去吧。”劉秀聲音從後院傳來。
在青山心慌意亂地站了不知多久之後,他決定今晚還是回家去睡。
於是他逃也似的朝著大場院的大門走去,心跳如鼓。
“青山哥,麵做好了!”劉秀雙手捧著一隻大碗,眼巴巴的叫住了他。
“我……”他想說‘我不餓’,可看到劉秀的眼神,青山竟身不由己的走回了屋子。
一大碗麵下了肚,除了給他撐的肚子都要裂開了,他愣是沒有嚐出啥滋味來。
“好吃麼?”秀兒端了把凳子坐在門口,房屋的大門是敞開著。隻是大場院裏此時隻有他們兩個人。
“秀兒。”青山一張嘴才說了兩個字,就控製不住的打了個飽嗝,立時他的臉便羞臊得變成了紫紅色。
“我二十五了……”半晌之後,他有吐出了這句話。然後自己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個傻子!
“我知道。我知道你二十五歲了。”秀兒眼睛看著門外:“我還知道嬸子經常往你家裏請媒人,所以我天天燒香求菩薩呢。”
“求……求什麼?”不用手摸都能知道自己的臉一定在發燒。
“求……”劉秀搖了搖嘴唇,然後下了決心似的說道:“求那些媒婆說的女子各個都是醜八怪,被你相不中,要不就是眼瞎,相不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