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薑暖拉著頭發亂糟糟的阿溫就朝外走去:“我們走了這裏有人看管麼?”
“有的啊。”阿溫說道:“有個照看這裏的老伯就住在對麵,那個煮菜很難吃的廚娘就是他老婆。”
薑暖放了心,總不能自己一走,讓萬姑姑這裏荒廢著成了沒人管的屋舍。
“多謝你!”看見薑姑娘等人走了出去,白黎也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誠心實意的向走在最後的楊玉環道謝。
楊玉環隻頓了下腳步,就避貓鼠一樣的逃竄了。
“……”白黎又迷糊了。
“女人真是奇怪!”他心裏嘀咕道。
天不亮一行人就急急忙忙地上路了。就像後麵追著野狼似的一路疾馳,直到了下一個集鎮才停下休息吃喝。
經過一夜和半天的折騰,薑暖現在心裏總算不那麼鬧騰了。
她不是不懂好賴。自然明白岑相思這麼苦心的安排確實是護著自己。
可她真是不想原諒他明明早就知道了給他指婚的對象是自己而不說,讓自己白白地受了那麼久的煎熬,還傻了吧唧的等著他處理好那個女人,把自己轉正呢。
岑相思不是女人。他不懂對於女人來說名份是多麼的重要。並不是有了他的愛,一切便都不是問題了。
薑暖雖然沒有說過,可她實實在在是有壓力的。
總是不自覺的想起他還有個名義上的未婚妻,那是他父皇給他指定的媳婦,在這個年代,這就代表著名正言順啊。
她委屈了自己,熬著忍著等著,可是那個混蛋都做了什麼啊?
坐在馬車中的薑暖看著車窗外的景色無聲的落淚,而她自己毫無知覺。
“阿姊?”阿溫伸著小手撫著她的臉頰,把臉貼著她小聲說道:“你若舍不得他,我們就回去吧。”
薑暖緊緊地抱住了越來越懂事的弟弟,然後把眼淚蹭到他的肩頭:“不回去。阿姊累了……”
一路南行,他們一行人隨著薑暖的心意走走停停,行進的緩慢。
臘月二十八的時候,四處都飄起了年味。他們已經到了大梁的中部腹地。
一路上有畢月卿差人前後打點著,他們走到哪裏都是好吃好喝的沒受什麼顛簸之苦。
“月卿,我們在這裏過了年再走吧?”薑暖站在才入住的寬敞的院落中央,四處張望著,瞅著一切都挺新鮮。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這都是她走的最遠的旅行。
雖然陪她看風景的人不是她心心念念想著的那個人,可薑暖覺得也沒啥可抱怨的。畢竟今年可以這麼多人守在一起過個年了,比去年又好了很多。
“好。”薑暖說什麼,畢月卿都會溫柔的答應。這一路,他隻希望永遠沒有終點才好。
既然做了決定,薑暖就很快地忙碌了起來,她給隨行的每個人都安排了事情,然後拉著阿溫和楊玉環就要上街:“現在天色還不太晚,我們出去看看能買到什麼,過年總不能湊合。”
“我也想去。”畢月卿對著已經走到門口的幾個人說道。
他是盲人,新的地方對他來說行動是極為不便的。所以還站在院子中間的他,望向她們的目光是茫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