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我也別像個媒婆子似的碎嘴嘮叨了。”薑暖用雙手支著案幾站了起來,“你餓不餓?”
“餓。”畢月卿把手放在小腹上:“簡夫子家的廚娘煮的飯食很難吃,簡直是無法下咽。”
“那你還忍著,幹嘛不到外麵的飯館去吃?”薑暖瞪了他一眼,覺著他有時候也挺傻。
“我怕你來的時候我不在……”畢月卿低聲說道。
“……”薑暖本已朝著門口走去的腳步停了下來,她默默地回頭,再次走到案幾前把還坐在那裏的畢月卿拉了起來:“帶我去廚房,我給你做雞蛋麵吃。”
“好。”畢月卿高興地起身,跟在薑暖身後二人先後出了房間。
門口不大的一塊地方擺著一張石桌,上麵橫平豎直地刻了很多直線,薑暖走過去一看竟是把圍棋盤給刻到了上麵。
萬皇貴妃在這裏能與誰對弈呢……她的腦子裏很八卦的想到了這個狗血的問題。
“阿姊,你可算是出來了!”才從後院轉了出來,薑暖就看見阿溫一下子撲了過來,像個小猴子似的掛在自己身上:“我餓啦……”
“該!”薑暖作勢要打他的屁股,實際上是又把他抱得穩當了些,阿溫現在長胳膊長腿,早就沒了小寶寶的模樣,薑暖就是勉強抱起他來,也很有些吃力了。“讓你沒事往外跑,現在知道家裏好了吧?”
好在阿溫也知道自己不是個小孩子了,自覺地從薑暖的身上滑了下來:“阿姊,剛才玉環姑姑要去做飯,我給攔住了,我想吃你做的飯菜呢。”
“以後別叫她玉環姑姑了。”阿溫這個稱呼是從王府裏一直叫出來的,後來玉環到了尚武莊也沒有改過。
如今薑暖隻稱呼她的名字,況且楊玉環也隻有二十出頭,就算是不把她當下人看,也要隨著薑暖稱呼才是。
“叫她名字,或是叫她玉環姐姐。”薑家原本是詩書傳家,家人之間的稱呼是很有規矩的,比如阿溫從小就叫薑暖阿姊就是因為薑暖是家中的長女,姊,女兄也……
對同輩的女性倒是直接叫姐姐或者妹妹就好。
“知道了……”阿溫從身後推著薑暖進了一間小屋:“夫子走了?”
“走了。”薑暖心裏明白阿溫定然是還不知道自己上了當,因此也不說破,她環視著小廚房裏的擺設,見這裏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倒是什麼都有:“我看看還有什麼菜……”
“夫子家的廚娘是在這裏臨時找的,煮飯很難吃。”阿溫貼在薑暖身後寸步不離。她就是轉個身,身後都要甩一下尾巴。
不過薑暖喜歡阿溫這麼粘著他,也就隨著他撒嬌。
這麼多人吃放,廚房裏剩的菜不多,盆盆碗碗裏倒是有不少做好的剩菜,端著挨個聞了聞,薑暖把這些豬食似的飯食一股腦都給扔了,“玉環,來給我打下手。”
兩個人做飯很快,薑暖先把廚房裏掛著的半片鴨煮了湯,然後再和麵擀麵條,楊玉環洗碗洗菜,一個時辰之後一大鍋鴨湯麵就做好了。
每人一大海碗,濃白的鴨湯裏是淡黃色的麵條,湯裏除了鹽以外調了少許的胡椒粉,麵上是翠綠的小蔥花還浮著幾滴麻油,顏色好看香味濃鬱,楊玉環用托盤端了往正屋送去,阿溫像隻小饞貓一樣伸著鼻子使勁聞:“這個才是人吃的飯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