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把那個粗糙的信封也舉到燈光下照了照,確定裏麵沒有寫字之後才死了心。
薑暖在心裏計算這阿溫離開家的日子,再根據馬車的行駛速度判斷,劫匪離著應該不算太遠。
而且阿溫和簡夫子是朝著南方走的……這麼一想,薑暖又站了起來,到書架邊上抽出那本她翻了無數次的《大梁要術》來,往記錄風土人情的那一部分細細地翻看起來。
片刻功夫後,出了帝都一直往南的官道附近的郡縣已經被薑暖記住了好幾個。
越看這些心裏越煩!
大梁那麼大,南方又是一個模糊的大致的方向。薑暖實在不能給劫匪的藏身地點猜出個大概了。她這麼找,無異於大海撈針。
賭氣一樣的把書籍丟在地板上,薑暖直直地後仰,‘咚’地一聲躺倒。她的頭發洗澡後還亂七八糟的披散在身後,如今雖然幹了也未梳起。所以她這麼躺在地板上,也沒有覺出頭磕疼了。
後麵已經隱隱地傳來蔥花熗鍋和鍋鏟翻動的聲音,熱火朝天的讓薑暖心裏更添煩亂。
她不餓,也不想吃飯。
側了頭望向門外,天色又沉了不少。往日這個時候,正是阿溫和岑相思一前一後回家的時間。
今天阿溫是肯定不會回來了,所以薑暖就急切的盼望著岑相思的出現。
不知自己在地板上躺了多久,薑暖聽見了楊玉環請她到正堂吃飯的聲音。
爬了起來,應付差事似的吃了一碗食不知味的熱湯麵,薑暖把碗一推,又回了自己的屋子。
岑相思說阿溫不在家的時候每天都會回來陪自己。
可現在晚膳都用過了,他還是沒有出現。
薑暖在屋裏已經成了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心裏沒著沒落的,就怕岑相思也不回來。
‘啪啪’幾聲輕響,薑暖馬上撲到了門口,心裏先是一喜,人後又是一沉。
這麼敲門的一定不會是岑相思的。
他回家的時候很少敲門,要麼是尾隨在阿溫和巧心的身後,不言不語的出現。
要麼就是翻牆而入,來去自由。
薑暖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口,看著楊玉環衝到了門口連問都不問,直接打開了院門。
站在門口的是一臉倦容的青山。
青山進了皇城,連走幾家大的銀莊,終於兌換了五萬兩銀票。
因為不知道劫匪到底是哪裏的,也不知道到底有哪家鋪子的銀票才能在當地流通。青山隻好撿著有名的鋪子一家接著一家的跑……
“幸苦了!”薑暖先對青山道了謝。
青山趕緊回手,把手中一個不大的包袱放到桌上,扭頭看了一眼楊玉環。
“我去沏茶。”玉環立馬有眼色的回避了。
“一千兩的,一百兩的都有。用著方便。通共五萬兩。這些銀子就是不在賬上也不影響咱們的生意。”青山言簡意賅地說道。
“嗯。”薑暖把包袱拉過來用手摸了一下銀票的厚度,並未打開檢查。青山是她絕對信得過的人。
“有阿溫的消息麼?”青山現在也是最關心這個。
“沒有。”薑暖輕聲回道:“我一直守在家裏等著,什麼消息也沒有。”